樓上一缺漏的小隔間,黑魆魆的空間,沒有一絲的燈光,頭頂的舊漆燈泡,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可憐兮兮四分五碎的躺在髒亂的地上,透過窗外的一那一束燈光,隱約間,可以相見,地上那一片的匆忙狼藉,四處蔥撒著的不堪的傢俱碎片,玻璃碎片,沿著那一溜的亂碼的狼藉,在角落,還算完整的四角床邊上,一個幽深纖細的人形狀物體,微微的顫抖著,如果這會燈光再清楚一些的話,就可以看到,那一縷,髒亂糾結,但卻長及腰臀的長髮,只是這會死死的糾結在一塊,隱隱的,髮絲間,還有渾黃的蛋清溼膩膩的滴答滴答。
“砰”,寂靜的有些死寂的空間裡,突然,趴的一聲,那扇搖搖欲墜的咯吱一聲的無力的撞向了,斑駁的後牆角,聽到這聲音,角落裡那人形生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行了,不就是被剝了件衣服。摸了下胸部啥的嘛,又沒有直接的給你**啥的,哭個啥勁在,死清高,跟你死鬼老媽一個德行,已經人盡可夫了,還死緊的在我面前裝清白,我呸,你們都一個德行。”
帶著點肺部雜音的吼聲,落在幽小閉塞的空間當中,又有些回聲嘹亮的效果了,震的角落裡那身影,有些微的顫抖,不過,立馬有鎮定下來了,只是,手中拳頭,卻越發的緊拽,有些發紅發紫。
門口那高大中帶著一縷狼狽身影,一看自己這麼大吼的,還沒人來回應,有些不忿,喉間的雜音,忍不住的就越加的深重了,急促的喘了幾下的氣,頓了一下,立馬的又走過來,表面夾雜著一絲廚房蛋黃的皮鞋,霍的一下,就朝角落的那個蜷曲的人影踢了過去,腳尖繃的緊實,想來是用盡了全力,不過,到最後快要接觸到那個哆哆嗦嗦的人形時,又漸漸的放緩了動作,但是還是“蹦”的一聲,將那纖細的人形,一把的踹到了四角床的一個尖銳的角上,換的床邊,一陣的搖晃,淡淡的血腥氣,漸漸的在這擁擠的空間裡覆蓋開來。那個人影,依舊的不發一語,除卻一開始,忍不住疼痛的那陣哼哼。
“不爭氣的,就你媽那個jian貨色!趕緊下來幹活,要不然,以後就別下來,跟你媽一樣,就死在這個屋子吧!”高大身影,突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陣的粗吼,最後狼狽的一轉身,顛亂著腳步,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角落裡那模糊的人影,漸漸的動了起來,顫顫的,先動了動那粘乎乎掛著蛋清的腦袋,漸漸的,全身的部位,都微微的顫動起來了,搖搖晃晃的,人終於的站了起來,雖然一下的,還沒多站穩,又一把的倒到了身邊的床上,也不管頭上還在緩緩混合著頭髮一塊的殷紅血跡。
攤陳在床上的人形,沒在顫動一下,蜷曲著身形,縮成小小的一團,就像個成蝶之前的破繭似的,維諾在一細小的空間裡面,索索的細弱的呼吸著。
映照著窗外那一捋寡淡的緊的月光,床上的人形,攤開一臉的長烏髮絲,露出一張蒼白不過巴掌大的小臉,是好看細白的,不過,現在在這張臉上,隱約的,露著一些不搭調的青紫,尤其是眼睛,下巴那一塊,有蔓延的趨勢。可以說是一張醜醜的小臉來著,但也掩不住的那絲纖弱和美貌。
夜午起來的時候,天色還陰暗著,其實已經大白天了,但是因為下雨,所以,還跟昨晚一個天色來著,這一空間外牆上,唯一鑲嵌著的那扇枝椏搖墜的窗戶,這會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關閉了,夜午記得,之前在那人過來掄巴自己一頓的時候,這窗戶還是開著的,不時的隨著外邊的夜風,發出吱呀難辨的聲音,圖叫人焦躁的可以。
夜午聚焦了好一會,才醒過神來,有一瞬的錯覺,人以為這房間,自家老媽,還坐在窗臺的那一邊,丫丫的對著自己溫暖的笑著,只是不管什麼時候,那笑容總達不到眼底,只是笑的匆匆和苦澀。
夜午不喜歡那種笑容,感覺要漸欲逝去一般,夜午覺得自己相見了,自家老**結局,就坐在窗臺那一端,撲哧一聲的,想只斷翅的鳥似的,唯美的滑落下去,然後濺開一灘牡丹血,蠻唯美的一種死法。
有時候,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在那男人醉酒惱怒,在自己頭上肆意的敲打的時候,夜午就會忍不住想,幹嘛那時候,那女人就那麼的自私,那麼決絕,呼的一下就飛昇而下,倒是解決了她自己的痛苦,但是自己的,哼,到蔓延開來了。
但是更多的時候,夜午又會不自然的想到,女人在窗間吸一支菸,搖曳明媚間的那一點光亮,映襯著那人的臉龐是如此的寂寞,夜午有一度以為,那寂寞和苦澀,會流水般流連蔓延到自己身上來,而自己絕對躲之不及。想到這個畫面的時候,夜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