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柱之戰時所見化神不相同,此人生來便是天之驕子,天資悟『性』皆遠勝常人,絕非易與之人。但與此同時,也要他生出了一絲戰意來。
樂正和徵忽而笑了,他這一笑,就如同皎月生輝,一張冷酷顏面也霎時變得生動起來:“你想同我打一場?”
雲冽微微頷首:“我所習之道,當百戰不退。”
樂正和徵身形一晃,已然立了雲冽身前:“你所習是什麼道?”
雲冽道:“無情殺戮劍道。”
樂正和徵眼一亮:“既然如此,我便亦以元嬰初期境界,同你比鬥一場。”
雲冽說道:“如此甚好。”
雖說被高境界之人壓制之下易突破,他卻也知曉樂正和徵乃是要看他劍道,而他也想要看一看這冰雪仙宮至高功法,究竟有什麼能為,又能將他『逼』迫到何種境地。
如此,正是一拍即合。
徐子青見狀,神『色』也柔和下來。
師兄雖同他傾心相交,但他修為尚且不夠,不能陪師兄切磋比鬥。
他看這二少宮主積累極為雄厚,不知將境界壓制同師兄一般時,可能與師兄鬥得酣暢?
而憑藉師兄資質,同化神高手切磋之下,必然能所得甚多。
師兄劍道孤獨,天資縱橫,天下少有人能及者,便有他身邊相伴,也難免要失了一些樂趣。師兄不覺,他卻不忍。
這樂正和徵氣度人品俱是不凡,如若能與師兄以戰會友,自然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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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二冰宮之內;有一極大演武場,正是二少宮主樂正和徵所有。
此時一行人直奔那處,就立了演武場中央。
徐子青晃身後退;只站邊緣之處。
這演武場十分平整,舉目望去如同冰原,渾然一色。
雲冽早已將大氅取下,而今正一身素衣;同紫衣樂正和徵遙遙相對。
二人之間;氣息由鬆散到凝練;總共也不過只用了一個呼吸間。
徐子青離得雖遠,卻也這一刻察覺到兩股極恐怖意念,分從左右包抄而來。
他需得將周身真元運起,才不會被這氣勢逼退。
……好厲害威壓!
那兩人皆不是多話之人,只見樂正和徵屈指一彈,掌心裡已抓住一柄長槍,通體有如銀鑄,卻是蘊含瑩潤流光,直達槍尖,生出一種既純粹,又暴戾殺意。正如同冰原之下烈火熊熊,一瞬就要爆發出來!
與此同時,雲冽微微抬手,也握住一柄長劍,劍色黑金,形態古拙,似乎黯淡無光,然而又仿若吸所有光芒,使得其劍身上反而顯露不出了。也有一種殺意鋪天蓋地,既是冰冷,又如同水銀傾瀉,肆意鋪展,使得周遭一片凝滯,恍如凍結。
徐子青屏息,他認得師兄手中那劍,乃是庚金之精與融水精晶相合煉成,本體不過尺餘長小劍,但只消師兄心念一動,就可化作禦敵之物,成了這般形態。樂正和徵手中長槍如何煉製他並不認得,卻是連神識都難以接近,只要稍有動作,就立時被一種風暴吞噬,化作無形。
這一場對戰,不知會是如何驚心動魄,讓人元神震盪!
很,兩人幾乎同時動了。
彷彿只眨眼間,紫衣與白衣就交織一處,速度之,簡直如同兩團虛影,叫人看不清其中情形。
只能聽到長槍銳鳴,劍氣呼嘯,空間猶如撕裂一般,發出無數尖利聲響。
徐子青睜目,將真元匯聚雙目之上,運足目力,專注觀戰。
太了!
即便如此,他也往往跟不上兩人動作,只剛剛看到一個交錯,就立時連番變換,使得他眼花繚亂,只看了須臾工夫,就覺眼中酸澀,頭腦昏漲。
不過此回卻是他頭一次見到師兄與人對戰如此劇烈,不再同從前般多是靜立以劍意對敵,而是真正運起劍法,同人纏鬥。
他從前雖知師兄劍法超群,有無數年磨劍之功,但真正見到時,方知自己所想不如師兄所為之萬一。
樂正和徵與雲冽,確正鬥得酣暢。
那長槍如龍,縱橫開闔,槍尖過處挽起寸寸冰霜,極寒之氣如同洪流,穿刺時有冰封之聲。
雲冽以劍相迎,劍鋒凝出一縷微芒,層層破冰,翻卷出殺氣若水,綻放出團團劍花。
鬥得劇烈時,樂正和徵縱身而起,槍身緊繃,又好似一條長鞭,狠狠砸下!若是一個砸中,就要將人砸得頭迸血流,筋骨俱碎!雲冽轉身如電,生生避讓,那長槍正中地面,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