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的話卻是一怔,支支吾吾的說:“是……是宮裡的公子……”
公子?無雙宮的少宮主嗎?
難怪!丫鬟被主子強迫也只能默默忍受!
卻聽珠兒繼續說道:“珠兒……珠兒不怨他。在無雙宮裡,哪個做下人的沒遇上這種事呢!何況……何況珠兒也不是第一次了……”
文心頓覺驚愕,忙問:“你是說……”
珠兒黯然的垂下頭,低低的說道:“從五年前開始就……”
文心心中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五年前!五年前珠兒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啊!他怎麼可以……他……他簡直禽獸不如!
憤怒和慚愧如同堅韌的絲線細細密密的交纏在她的心頭——她自以為背部的傷口疼痛難忍,卻不知嬌憨如珠兒正經受著不堪的□!
文心默默的低下頭,心中的惱恨悲傷化成淚水滑過顫抖的雙唇,一滴滴滾落而下……
春宮繚亂花如夢(一)
時光荏苒,轉眼又是一月。
文心臨窗而坐,星眸低垂。纖纖玉指輕撫案上的七絃古琴。那古雅的旋律時而似春閨少女幽咽淺吟,似山澗溪水輕輕流淌,時而又彷彿在一片煙波浩淼中風逐雲堤,天水幽會。
水暗不知風搖落,雲低才見雨疏狂。瞬間韻律流轉,如滔滔江水奔湧而前,若關山萬里恢弘沉遠。氣韻深廣,凜冽磅礴。
忽而琴音凝滯,一滴鮮紅的血珠從指間緩緩滑落……冬日的寒風入窗而來,漫卷著晶瑩璀璨的雪花旋轉飛舞,閃爍跳躍在撫琴女子的髮鬢、眉間……女子長袖輕撫,雪花片片飛落,凝成滴滴水珠瞬間便滲入殷紅的錦紋栽絨毯之中。
她斂眉低首,輕輕吮吸指上血珠。忽聞一聲輕響,文心微微抬頭,眼光瞥向來人——
來人身著一襲櫻草色裘袍,身姿頎長宛若玉樹,流雲般的長髮隨意的披下,越過雙肩,垂直腰際。可嘆的是他精緻秀美的五官,眉目清遠,鼻樑直挺,豐潤的雙唇泛著淡淡的粉色。
文心一瞬間有些恍惚。甚至差點誤以為來人是無憂!
他們的相貌竟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眼前男子年紀略長,如玉的面頰好似覆蓋著一層冰雪,神情淡漠,眼眸深邃。那從骨子裡透出的冷冽氣質與他那一身明媚亮眼的櫻草色似乎形成極大的反差,卻偏偏又散發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