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急匆匆地從裡面出來,看到真是牧良逢,臉上一下子多了無數複雜的表情:欣喜、如釋重負、殷切……她對牧良逢期待和擔憂全掛在臉上,看到他平安無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一個多月來的思念和擔憂讓她看起來更多了一絲楚楚動人的憔悴。
“姐,我回來了!”牧良逢看到柳煙,心裡就七上八下地有些緊張,傻呼呼地站在門口,任雨淋在他的身上。
柳煙還是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活生生的牧良逢突然站在她的面前,這讓她一時愣住了,幾十天來的牽腸掛肚終於結束了。
鐵柱樂嘻嘻地拉住牧良逢:“牧大哥快進屋啊!外面在下雨呢!……掌櫃的,你還愣著幹嗎?”
柳煙才回過神來,臉紅了:“呵呵,快進屋,外面在下雨呢!”拉著牧良逢進了門,找了一條毛巾把他臉上的雨水擦乾:“把溼衣服脫了晾一下。”
“沒關係,這才沾了一點水。”牧良逢想告訴柳煙,身上沾點小雨水和自己在戰場的腥風血雨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柳煙執意讓他脫了衣服,從裡間拿出一件厚厚的棉衣讓他換上。拿著牧良逢有點溼的衣服,她碰到了一疊硬邦邦的東西。她看了看牧良逢。
牧良逢笑笑說:“那是錢!”
柳煙把那疊厚厚的錢從衣服裡拿出來,一聲驚呼:“我的天啦!你那來的這麼多錢?”
“這是獎金!”
鐵柱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一時也看傻了眼。
柳煙把錢塞到牧良逢的棉衣口袋裡:“你這傻子,財不外露知道嗎?這世道不太平,快把錢收好了!”
牧良逢不敢接那錢:“我也不知道怎麼花錢,這錢都是給你的。”
鐵柱嘿嘿笑了起來,柳煙的臉更紅了:“你是你拿命換來的錢,姐不要。”
“那就還像上次那樣,你先替我保管著吧!”
柳煙說:“不行,這錢太多了,我保管不了!你明天拿回去給爺爺。”
牧良逢這才把那疊鈔票塞進了棉衣口袋裡。
柳煙這才笑了:“你先坐著,我去弄晚飯給你們吃。”
看到柳煙進廚房了,鐵柱才湊上前來:“牧大哥,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掌櫃的像丟了魂一樣,天天魂不守舍地。”從小到大,除了爺爺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過他,牧良逢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流。
“這段時間鎮上沒出什麼事吧?”
鐵柱說:“我們茶館前些日子發生了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
“有天晚上,我正準備關門,來了一個個子長得很高的山裡男人,他在我們店裡丟下一袋白麵和50塊錢,然後沒說一句話就走了。你說怪不怪?”
“有這種事?”
“是啊!不信你等下問掌櫃的。”
牧良逢有點納悶兒,這會是什麼人呢?這時,茶館外有個頭戴鬥蓬身穿蓑衣,背把長槍的男子進來了:“請問牧良逢牧小爺在嗎?”
牧良逢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相熟的鎮保安隊員,名叫張麻子。
“我就猜到你小子在這裡。”那保安隊員嘿嘿一笑。
“你怎麼來了?”
“就興你牧良逢來這柳煙茶館,別人就來不得了?”那保安隊員嘻嘻哈哈沒個正經樣。牧良逢懶得理睬他了。
那保安友員繼續油嘴滑舌:“牧爺,鎮長請你過去一趟,差小的來報信的。”
鐵柱沒好氣地說:“麻子你有什麼事啊!?我們就快吃飯了,你該不是想賴在我們這蹭飯吃吧?”
“你個小王八蛋知道什麼,鎮長特意讓我來請牧小爺過去吃晚飯的。”那保安隊員嚷嚷說:“牧小爺,麻煩您老跟我走吧!”
牧良逢以為他在瞎說,那保安隊員這才嚴肅起來:“是真的,鎮長特意吩咐我過來請你去吃晚飯的。”
柳煙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了:“不行,今天誰請都不去。”
“嗨!柳煙姑娘,你這樣說話怕是不太對咯!”那保安隊員說:“這鎮長几時主動請人吃飯的,多少要給點面子吧!再說了,這牧爺是你什麼人啊?他去不去可不能由著你。”
柳煙被保安隊員最後一句話嗆著了,臉一下子紅了。
牧良逢想想以前鎮長吳雲之沒少關照自己家,就背起槍起了身:“姐,我還是去一趟,興許鎮長有什麼事找我呢!”
柳煙就沒再說什麼了,到裡屋拿出已經在炕上烘乾的軍裝:“換上這衣服,軍人就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