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聲。
真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個女人為了利益不惜花錢,不惜撇掉血緣的包袱,這就是至親的血脈,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不惜將自己的侄子推向深淵裡的人。
“沒有關係,那麼多評委,又不是人人都被收買了,只要你拉得好一樣會把平均分提上去……”千草的說話聲越來越小,連她自己都有些不確定。複賽和初賽不一樣,裡面的賽手都是從幾萬人的淘汰中脫穎而出的精英,評委給出的分數自然不像初賽落差那麼大,如果這次評委老頭再給嚴旭個零分,想要順利晉級將分數拉回來很困難。
她知道嚴旭也瞭解現在的情況,知道她是在安慰他,甚至覺得他就算現在棄掉比賽一走了之也有可能,可是嚴旭卻好似一點也沒有心理負擔的笑了笑,眼睛和煦的眯了起來,輕輕肯定著她剛才的安慰:“嗯,我知道。”
對,嚴旭知道,知道自己沒可能贏了,但越是這樣她就越不想看他輸!
“嚴旭,我去找找阮西!”千草鬆開嚴旭的手,但卻被嚴旭反手再次拉住了,他的面上依舊染著淡淡的微笑,但眼裡卻透著難以掩飾的哀色:“找他也沒用,不要去。”
不要去,請留下來陪著我。
那種眼神,像是一個被拋在巷角里沒人要的小熊,突然巷子裡來了一個小孩,小熊可憐巴巴又自怨自艾的看著孩子,不對他招手,心裡卻渴望死了孩子能夠留下來陪他,或者把他帶走。
千草從來沒體會過被親人傷害的滋味,現在她從別人的眼睛裡體會到了。
“不如我今晚把為決賽準備的曲目拉了吧。”嚴旭突然說:“不然就沒有機會給老師聽了呢,老師不是說讓我決賽拉個歡快些的曲子麼,我選的是帕格尼尼的鐘。”
帕格尼尼的鐘?這比嚴旭先前選的流浪者之歌整整高了一個段數,原本不是他這個年齡能駕馭了的,但她對嚴旭很有自信,眼中也徒生出一種希望。
“嚴旭,我們就拉帕格尼尼的鐘!”千草說。
“我們?”
“嗯!裡面的鋼琴和音我來給你配!”千草帶著笑意的臉滿是興奮:“可能你拉流浪者之歌只是聽起來比其他樂手好一點,但卻不能引起樂評人的注意,鍾這首曲子比流浪者之歌出挑,而且我們還是雙人上臺,如果能被樂評人注意別的傢伙一定不可能給你打零分,因為他們要面臨被樂評人批評‘亂打分’的風險。即使給你分數打低了也沒關係,音樂週刊還有樂評人的部落格上都會出現你的名字,這比贏得了比賽還重要!”
如果不能做有把握的贏,那麼我們就做有把握的賭。
嚴旭眼睛凝在千草臉上看了半晌,千草兩指一戳指肚蓋在他眼皮上將他的眼皮撥了下來:“看什麼!”懷疑她的決策是不是!
“沒有,很好。”嚴旭嘴角掛上一絲淺笑,手掌也蒙上自己的眼睛,將千草的兩隻指頭蓋在裡面,享受著她的肌膚捱上他時柔軟而又溫暖的片刻觸感。
從何開始,就連單純享受她的氣息,享受她的一根手指就能覺得心動。
打著錐光的舞臺上輪過一個又一個參賽選手的過場,評委們已經開始無聊的哈欠起來,在心中希望這個漫長的核審期能夠儘快結束。
很快,報幕員就唸到了嚴旭的名字,當聽到演奏音樂是帕格尼尼的鐘時很多人都再次打起了精神,心中有期待還有懷疑,複賽就表演帕格尼尼的鐘,這個參賽選手是不是好高騖遠了一點?
阮西一直沒有露出睏倦的神情,嚴謹並滿是條理的為上一個選手寫出合適的分數,當聽到嚴旭的名字時腦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話:“老師,下次你幫我給嚴旭的分數打高點唄?”……
揉了揉太陽穴,阮西開始為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而埋怨自己。
這時旁邊的評委發出一陣‘咦’的聲音,阮西抬起頭,也愣住了。
臺上出現了一架鋼琴,上面坐著一個身材纖細的,熟悉的身影。鋼琴右上方還站著一個拿著小提琴孑孑而立的人,她竟陪他上臺了。
嚴旭調整好姿態,琴弓豎起來有力的拉在琴絃上,每一次抽弓都像一次不滿囚籠的吼叫,掙扎著想破出蒼穹。帕格尼尼的鐘用一種偏激和狂熱來演繹勝利的曙光,充滿在絕境之中對上帝張開雙手的希望。它不是拯救,而是自救。當錶針慢慢前進與原點和整為零時,也象徵著勝利的到來。
當嚴旭的演奏進入第二小節時,同樣激流奔湧的鋼琴聲頓挫有力的插入,又因第三小節的低潮漸漸蓄勢待發般漸輕了緊張的樂符,緊接著,音樂變得舒緩,大地被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