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嘶吼聲劃破古堡的沉寂,連同在此中木訥而行的每一具“行屍”都駐足停留,在不同的地方向同一個角度或方向轉頭望去。
“Charolais!”諾埃爾被那聲吼叫驚得心猛烈驟縮,生疼是其次,慌亂的同時身形瞬移來到夏洛的房間,口中的稱呼同時出聲,而後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間發不出第二次。
“啊啊……呼……呼……”痛,全身都痛,有什麼像要把他的身體撐破,想要鑽出他的身體!
拼命的壓抑,換來一波比一波更劇烈的痛楚。夏洛撕扯著自己的頭皮,雙膝跪地,按著自己的頭就想往地上撞。想借用外界的痛苦來緩解自身的那種痛。
“Charolais!夏洛!夏洛!”諾埃爾回過神,他看見夏洛的身上滿是抓痕,深深淺淺,狼狽不堪。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無法抑制的痛苦。
諾埃爾叫著他的名字,想上前幫助他。然而不過靠近幾步就被無形的巨大力量阻隔了腳步。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這樣詭異的突變讓諾埃爾更為驚慌,一次次叫著夏洛的名字,一次次試圖靠近。
突然,諾埃爾瞪大了雙眼,停止了一切動作。他看見夏洛漸漸放下揪著頭髮的手,緩緩的站起了身子,只是晃了晃便不再動搖。前額的發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臉,可那嘴角邊的笑容卻那麼明顯。
汗從諾埃爾的額頭順著臉頰滑落,背後衣衫已經溼透,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劇烈的抖動使他幾乎站不住腳跟。但他不能動,甚至無法移開看著對方的臉。那是一種強制,是一種精神力的絕對制約,然後……諾埃爾看見那豔麗的薄唇開合著說了一句話。沒有聲音,但他卻能清楚的分辨,知道那句話的意思。
“咚”整個人趴伏在地上,雙手撐地,不敢抬頭,也是不能。不可能,他看了什麼?這樣的感覺,這樣恐怖的的感覺……諾埃爾覺得肺部的空氣在被人漸漸抽空,他快死了。不!他已經永生了,他到底是怎麼了……
“哼……”淡淡的一聲輕喝,周遭的空氣頓變,威壓也消散的徹底。許久,諾埃爾再試著哆嗦的站起來,而偌大的房裡早就沒有了那個人的身影。
“桑伯!”諾埃爾後知後覺的喚來老管家。“若是有人來就說大人們都不在。我必須出去一次。記住!你只要回答那一句話!”
諾埃爾匆忙的交代了句變消失在原地,他必須去找人,他不知道夏洛去了哪裡,是他沒看好夏洛。大人和維德正在處理異邦人的事,他不知道他們在何處。或許蒙蒂斯大人會知道……緊了緊牙,此時的諾埃爾顧不得太多,也只能找那個人了。
而蠻荒之地旁的樹林,戰鬥還在繼續。格萊德和貝利亞直覺彼此的就快達到極限。瞭解也不過是瞬間,只有一次機會了。最後一次,這一次過後到底是誰能繼續永恆的生命,便能分曉。
但他們都沒想到,血腥的味道早就自此處飄散而出,蠻荒之地裡的諸多魔物興奮的想著渴望的食物。血族貴族的血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魔物們畏懼他們的強大但又渴望著他們的的可口。所以它們等待,觀察。憑藉本能,辨析自身與對方的差異。
虛弱的格萊德與貝利亞太過專注於彼此的戰鬥,忽略了周遭情況的變化。大批的魔物已經把他們圍堵的不留一絲間隙。
“我想……”格萊德主動卸下攻勢。喘息著開口:“我們該停一停。”
貝利亞這時當然也發現了異樣,緊緊皺著眉,預設的點了點頭。心裡一沉,太多了,魔物的數量太多了。而他與格萊德自身的情況都太糟糕。
上百隻的魔物,還有C級上接近B級的混淆在內。看來不容樂觀。他堂堂血族親王,怎麼可以被這些魔物沾染?簡直會成為血族有史以來最可笑的話柄。格萊德也一樣吧。
同樣強大且出色的倆人,眼神在空中交匯而過。身形與決斷也相繼而出。他們都是王者,都是強者,他們還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兄弟!所以他們知道彼此的心意,也才會愛上同一個人,才會有可悲的結局。
一人一邊,等待不是任何一人的風格。主動的出擊,哪怕用盡最後一絲力量也不會放棄存活的權利,永生是相對的,血族的榮耀卻不容玷汙。換個角度,是倆人自身的過失導致了現在的局面,理應有他們自己解決。
高傲如倆人,絕不會求助於他人。還是在如此狼狽臨死的時刻。
緊貼的背脊讓倆人都是一僵,隨後放鬆下來。格萊德微揚了揚頭,心底片刻寧靜,讓他享受到了好久不曾獲得的快樂。“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最後還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