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郎中帶了藥箱,從裡面找出了銀針,將郎中老頭就地放平。
取出銀針紮在了他頭頂的百會穴,又取出銀針紮在了他的合谷、內關穴和人中穴。
待幾針下去,張郎中已經平復了下來,歡哥兒又掰了他的眼睛瞧了瞧,已無大礙,只等他醒來就好。
方才要為郎中扎針,手裡的雞腿沒處放,她便只能叼著雞腿扎針。
那樣子看起來,著實滑稽的很。
剛鬆了一口氣,便只覺得脖頸一涼,歡哥兒心中驚呼:不好!
“你究竟是什麼人?”
剛才見了歡哥兒那一手行雲流水的操作,他就斷定眼前這個絕非是一般的乞丐。
若不是派來追殺他們的,興許也能成個幫手。
“要你管!”
既然脖子上被架了劍,乾脆就席地而坐,一邊吃著雞腿,一邊將手上的汁在張郎中衣服上擦了個乾淨。
那樣子似乎是在告訴少年:小爺不怕你!
“我不管,也不想管!你只要將我家公子醫治好,我必重金相謝,可若治不好……”
少年話還沒說完,便被歡哥兒打斷:“怎樣?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我倒不會先殺了你,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殺了他們二人!”
少年說著,將目光投降了一旁的兩個乞丐,一時間氣氛變得嚴肅了起來。
看著兩個乞丐眼中透過的恐懼,少年顯然很是滿意。
繼而又道:“然後,再砍掉你的手腳,讓你血盡而亡!”
殘忍!殘忍至極!
“嘖嘖嘖嘖!我們就是群叫花子,命賤!三個加一起也抵不上你家公子一條命金貴。”
若是換了旁人,定是要被他的殘忍嚇到。
但歡哥兒卻不以為然,擦乾淨的小手在身旁的地上拍了拍:“來來來!不如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看你願意花多少錢,來買你家公子一條命。”
少年見她討價還價,將利劍收回鞘,看了看她身旁的地,最終還是選擇站著。
“只要你能將他治好,這個玉佩就是你的了!”
少年將腰間掛著的黑色墨玉取了下來,在歡哥兒眼前晃了晃。
許是因為他穿著黑衣,所以起初她並未看到,原來這少年身上竟然還有如此名貴的物件。
想來,她的猜測已然是對了七八分。
“好!一言為定,但是你得先把玉佩給我,萬一你死了呢,那我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歡哥兒這話一出口,著實沒將那少年氣的吐血。
他死?就他那身功夫,她死了他都不會死!
趁著少年不注意,歡哥兒從他手中搶過玉佩,轉身撒腿便跑進了破廟。
少年自然也懶得與她計較。
其實歡哥兒很早便注意到了昏迷不醒的男娃。
臉色蒼白,嘴唇泛著暗紫色,顯然是中了毒,但好在中毒不久,毒還未深入骨髓。
取出郎中的銀針,將銀針分別扎進了少年的十指尖,一股濃稠的黑色從指尖流出。
看著血液逐漸從濃稠的黑色轉為暗紫色,歡哥兒才將銀針拔出,收拾乾淨裝回了藥包裡。
這毒,霸道的很。
若是換了旁人,恐怕真沒辦法。
她前世好歹也在毒藥方面頗有建樹,這點毒自然難不倒她。
但是一想到其中的一味藥引,心底裡便有些發怵,不願意再去冒險。
可轉念一想,若是治不好他,恐怕少年也不會放過她們。
不如現在就溜之大吉!
歡哥兒思索片刻,這才站起身來,舒展開眉頭的緊皺。
“我只能暫時將毒壓制住,大約一個時辰他就能醒過來了,但是他體內的餘毒需要解藥才能完全化解。”
“你可會配製這解藥?”
“這解藥倒是不難,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歡哥兒說著,目光投向了廟外躺著的張郎中,想著這個時辰也該醒了吧。
歡哥兒裝作是去檢視那郎中,走到玄子身邊,將玉佩塞給了他,在他耳邊以只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囑咐。
“待會兒我走了以後,你們找個機會溜走,在老地方集合,如果三天還等不到我,你們就把這玉佩當了,也夠今後的生活了!”
“歡哥兒,你要做什麼?要走一起走。”
“相信我,我一定會去找你們的。”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