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但當鋪裡的掌櫃的卻留意上了他,偷偷打量他好幾眼,終於上前問道:“不知這位小官人貴姓?”
賀濟義還當掌櫃的是要填當票,才來問他,於是答了個全名,道:“我叫賀濟義。”
沒想到掌櫃的一聽到這名字,就把手一揮,登時從櫃檯後鑽出兩三名夥計,將賀濟義團團圍住。賀濟義被這陣勢唬了一跳,忙道:“你們這是作甚麼?我並不曾惹你們。”
掌櫃的捻著鬍鬚,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不曾惹我,卻惹了我家主人,因此今日饒不了你。”
賀濟義奇道:“我連你家主人是誰都不曉得,如何去惹他?再說我才剛從揚州回來,還不曾見過誰,肯定是你們弄錯了。”
掌櫃的卻道:“你是從揚州回來的?那就更沒錯了。我問你,你是否曾有一妾,姓孟?”
賀濟義心裡直犯嘀咕,回答道:“我是曾有一個姨娘叫孟月,不過早已經賣掉了。”
掌櫃的直點頭,衝圍住賀濟義的幾個夥計一揮手,道:“就是他,沒錯,請到屋後,招呼招呼再放他回去。”
那幾個夥計齊聲一應,不等賀濟義反應過來,就將他朝簾後一推。賀濟義一個跟頭跌進一間小黑屋,渾身吃痛,但還沒等他把個痛字叫出口,一條麻袋就罩上了他的頭,緊接著更是一陣亂棒,密集有如雨點,直打得他想哭爹喊娘——只是想想而已,嘴早已被堵住,叫喚不出來。
待到棍棒停下來,賀濟義已是昏頭昏腦,連疼也不會喊了。那幾名夥計將他從麻袋裡揪出來,從後門口推出去,就再也不管他了。
賀濟義在當鋪後門口癱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清醒過來,直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他生怕再捱打,不敢在此多作停留,趕緊辨清了東南西北,咬牙硬撐著朝家挪去。
等他一步一呻吟,挪到家門口時,已是月上梢頭,看門的幾個小廝瞧見他這幅模樣,嚇了一跳,趕忙抱身子的抱身子,抱腿的抱腿,將他送了進去。
賀老太太此時正含飴弄孫,逍遙自在,忽見最疼愛的小兒子鼻青臉腫地被抬進來,吃驚不已,連聲問道:“誰打的,誰打的?”
小廝們都搖頭稱不知,將賀濟義朝羅漢床一放,就重新出去守大門了。賀老太太趕忙叫小言端了盆熱水來,親自幫賀濟義擦臉擦身子,哭道:“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
賀濟義只覺得那溼毛巾擦得傷口生疼,遂推開賀老太太的手,道:“別擦了,再擦你兒子就要斷氣了。”他呻吟了幾聲,罵道:“這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打你爺爺,待你爺爺的大哥回來,必要找你算賬。”
賀老太太拿著溼答答的毛巾,怔道:“小二,你竟連是誰打的你都不知道?”
賀濟義搖了搖頭,將當時的情景講了一遍,稱自己到現在都是糊塗的。賀老太太心疼兒子之餘,又可惜她的那一包衣裳,唉聲嘆氣,幫賀濟義分析道:“莫非是裡少爺指使人乾的?”
賀濟義想了想,搖頭道:“不像,他要銀子,我已經給了,不足的部分,也已經打了欠條,為甚麼還要打我?”
賀老太太又道:“那莫非是你嫂子請人乾的?”
賀濟義想了想,覺得不像,問道:“那當鋪掌櫃的非說我得罪了他們東家,我大嫂何時來這麼個當鋪?”
賀老太太聽他如此說,也覺得不像了。
母子倆皺眉思索了好一陣,也沒得出個結論來,賀濟義只好道:“既然猜不出來,就派人出去打聽打聽罷。”
正在此時,孩子哭鬧了起來,小言忙將他從床角抱起來,遞給賀老太太。賀老太太接了孩子,就順路吩咐小言道:“去告訴濟禮媳婦,二少爺被打了,叫她派人查查,到底是哪個這麼大膽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被打的緣由
小言領命去了,但不一會兒就回轉,告訴賀老太太道:“大少夫人說了,二少爺被人打,她也很氣憤,但無奈她只是個婦道人家,出不得大門,如何去上街打聽?這事兒還是請二少爺傷好後,自己去辦罷。”
這話有理,但賀老太太卻氣歪了鼻子:“誰讓她自己去打聽了,滿屋子的下人,隨便指使一個去不就得了,我看她就是想躲懶。”
小言心裡向著孟瑤,便道:“老太太說的對,既是滿屋子的下人,您就打發個小廝上街打聽打聽便得,何苦去勞煩大少夫人?”
賀濟義躺在羅漢床上點頭道:“這話有理,娘,你就尋個小廝去打聽打聽。”
賀老太太見他們都這樣說,便走到大門口的門房,問剛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