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一笑,竟不置可否。知梅從旁道:“這是老太太和少夫人治下有方,不然真讓你鑽了空子。”
孟瑤把小几輕輕一拍,道:“人證物證俱全,多講無疑,去請大少爺過來,我們一同到大伯那裡去,把事情講個明白。”
賀濟禮早就到了,一直在外偷聽,此刻見孟瑤提他,便走進來道:“還去大伯那裡作甚,多此一舉,直接去見官。”
賀老太太連聲附和:“對,對,這事兒昨討個說法。”
不論是見孟兆均,還是直接上公堂,對於孟月來說,都是可怕至極,她這會兒已沒有心思去猜想孟瑤是怎麼設計她的,心裡除了怕,還是怕,臉色慘白到毫無血色。
孟瑤見她被嚇著,又添一把火:“使人去請狀師寫狀紙,把人押到官衙去。”
屋中跪了一地的媳婦子,人是現成的,一聽見吩咐,馬上跳將起來,兩個拽起侍琴,兩個架住孟月,直往外拖。
孟月面如土色,不管不顧地尖聲大叫:“不是我,紙包不是我的,孟瑤,你陷害我!”
孟瑤鎮定自若地問道:“陷害你我有什麼好處?”
賀老太太跳下羅漢床,指著孟月的鼻子罵道:“我們家供你吃供你喝,你不知感激也就罷了,居然還想投毒,簡直是忘恩負義。”
孟月情急這下,腦筋格外靈活,還嘴道:“孟瑤,你說你陷害我沒好處,那你倒說說,我投毒又能有什麼好處?”
此時屋中下人眾多,她是斷定了賀家人不敢把孟家箱籠的事明講出來,所以才有恃無恐,反問了這一句,但孟瑤卻面露不忍之色,問道:“這理由卻有些不好聽,關乎七妹的名節,你當直要聽?”
孟月啐了一口過去,罵道:“聽你胡謅。”
孟瑤嘆了口氣,道:“自家姐妹,何必鬧到如此地步。你投毒為何不投別的,只投能讓人全身麻痺昏睡的蒙汗藥,還不是想趁我們人事不省之進,行跟那王姨娘差不多的事。”
孟月根本不知王姨娘是誰一,一片茫然,賀家的下人卻都知道,王姨娘是曾經解過衫兒,勾引賀濟禮的那一位,登時明白了孟瑤的意圖,朝她投雲鄙夷的目光,並在心裡暗罵一句:“不要臉。”
孟瑤見屋中下人的眼色都變了,竟是信了孟瑤的樣子,不禁罵道:“你們一丘之貉,狼狽為奸,都是串通好了來害我的。”
孟瑤一直坐在羅漢床上,起都沒起身,聞言道:“七妹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沒什麼,待會兒到了公堂,可要謹慎些,知府大人可是會打板子的。”
孟月方才只顧著恨孟瑤,這時才記起自己的處境,慌忙掙扎道:“大姐,別送我去見官,咱們有話好說。”
賀濟禮也道:“罷了,到底是你孃家人,她見了官,你臉上也不好看,送她回孟家,讓大伯罰她罷。”
“不,不………”孟月一聲尖利大叫,竟是駭得走了調,比起上公堂失顏面,她更怕孟兆均的手段,若是她慘敗而歸,孟兆均一氣之下,把她胡亂配個販夫走卒都是有可能的。
孟瑤端起茶盞,慢悠悠啜了一口中,道:“七妹,事情是你做下的,如今卻又不願見官,又不願見伯父,你到底想作什麼?”
賀老太太哼道:“我們賀家可不是軟柿子,任由你拿捏,這事兒絕不能就這樣算了。”
孟月見賀老太太等人不肯善罷甘休,心裡又急又恨又悔,急的是賀家給出的兩個方案,她都無法接受,恨的是孟瑤居然拿蒙汗藥陷害於她,悔的是,早知道這樣,就不去廚房,直奔柴房了。
她正急得滿頭冒汗,賀老太太已是催促著媳婦子們拖著她朝外走,賀濟禮則在與孟瑤大聲商量,還是送她去孟兆均跟前,免得到公堂一露面,壞了名聲,累得孟家女兒都嫁不出去。
孟月聽他們商量得熱鬧,一時急火攻心,竟雙眼一黑,暈了過付出。
“哎呀,孟七小姐暈過去了。”左右架住她的媳婦子感覺到手中一軟,慌忙叫道。
賀老太太雖恨孟月,卻怕在賀家鬧出人命,忙命人將她扶到椅子上坐著,按人中灌涼茶,眾人正忙都著,賀濟義不知從哪裡得了訊息,猛衝進來,見到孟月攤在椅子上,雙眼緊閉,人事不省,不禁大急,質問道:“你們把她怎麼了?”
“混帳!”賀濟禮見他為了一個不怎麼地的女子,竟衝家人發脾氣,伸手就想扇他一巴掌。孟瑤忙攔住他道:“濟義不知實情,怪不得他。”說著,指了指小几上的紙包,嘆著氣道:“我這堂妹不爭氣,竟想著引起歪門邪道。”
賀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