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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均則清點人手,帶了十名家丁,直奔賀府。

賀濟禮早料到孟兆均要來,自他回鄉,就告假在家等著了,這會兒聽得門上通傳,疊聲命人快請,暗笑,總算是來了,若再遲些,州學該催他回去教課了。

孟兆均在賀濟禮面前,還是收斂了幾分,進得門來,先東扯西拉,敘了些閒話,又送了他幾樣京城特產,邀他得閒時,進京去耍。

賀濟禮沒見過孟兆均在溫夫人面前的跋扈模樣,還暗道,果然是官場上的人,會講場面話,行場面事。

寒暄過後,轉入正題,孟兆均也不擺長輩架子,客客氣氣道:“我回鄉有些時日,獨今日得閒,特來取回暫存在賢婿處的箱籠。”

賀濟禮早聽孟瑤講,孟兆均霸道似強盜,剛才見他又是送禮,又是套近乎,本來還不信,此刻聽了這句話,方才知道孟瑤所言非虛。那些箱籠,明明是溫夫人寄存,但自他嘴裡講出來,就變成了他的;而且他這訊息,左不過是打聽來的,卻偏講些迷惑人的話,讓人誤以為是溫夫人託他來取的。

賀濟禮感嘆幾句,開口道:“甚麼箱籠?小婿一直在家,怎沒聽說過?”

孟兆均來之前,特意又花了銀子,多方打聽過,斷定溫夫人運了大量箱籠來賀家,而且就藏在西跨院,此刻他見賀濟禮裝傻,臉色一沉,道:“只是暫存而已,並非贈與,賢婿怎可言而無信?難不成是想侵吞我孟家財產?”

賀濟禮繼續裝傻,抵死不認,眼神卻十分閃爍,始終不敢與孟兆均對視。

孟兆均見他這般,進一步認定溫夫人的箱籠,肯定就在賀家,遂暗笑一聲,道:“賢婿既然一口咬定未收孟家財物,可敢開了西跨院讓我看看?”

賀濟禮一聽,大驚失色,竟手一抖,打翻了茶盞蓋子。孟兆均瞧在眼裡,滿臉的笑意,差點掩不住,愈發催促賀濟禮,讓他帶自己去看。

賀濟禮不從,但耐不住孟兆均連聲催促,只好不情不願地起身領路,帶了他與那十名孟家家丁,自夾道而入,行至西跨院,開了充作倉庫的第一所小院的門。

…炫…隨著正房廂房的門被開啟,數十隻黑漆大木箱呈現於孟兆均眼前,他幾乎按捺不住心中雀躍,想要直接撲上去,但他多年為官,基本的謹慎尚有,轉瞬間強壓喜悅,面無表情地下令,叫從人上前檢查箱底,看有無孟家的表記。

…書…賀濟禮暗罵一聲老狐狸,若不是他早有部署,說不定還真讓他鑽了空子去。

…網…孟家十名家丁,分散開去,三兩結伴,鑽進各個房間,開始抬箱角,低頭檢視。孟兆均揹著手,立等好訊息,但還沒等到家丁們回報,先聽見賀濟禮扯著嗓子大喊大叫:“來人哪,抓賊!”

孟兆均反應極快,一驚過後,馬上叫攏家丁,欲抵擋賀家奴僕,但讓他不敢置信的是,自牆後門外衝出來的,並非賀家人,而是黑帽紅服的官府捕快。

這分明是個圈套!孟兆均立刻反應過來,但仍為時過晚,數十名捕快手執明晃晃的大刀,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的捕頭喝了一聲:“拿下。”衙役們一擁而上,先將孟家家丁挨個捆了,孟兆均官服在身,不敢動他,便左右夾住,不許他動彈。

孟兆均惱羞成怒,氣道:“本官……”

捕頭抱拳一拱,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再大的官,也不能擅闖民宅,強取豪奪。”

孟兆均惡狠狠看向賀濟禮,咬牙切齒道:“我這是在親戚家,怎叫擅闖民宅?”

捕頭笑了:“咱們只負責抓人,這些話,大人還是留著與我們知府講去罷。”

孟兆均不怕上公堂,知府的品階,還沒他高呢,但到親戚家走一趟,就被安上擅闖民宅、強取豪奪的罪名,這讓他的顏面朝哪裡放,若真去了,只怕回到京師,都要成為眾同僚的笑柄。

孟兆均越想,臉色越黑,為了不去公堂丟人現眼,他明知這是個陷阱,也只得強撐著辯解,稱他孟家有財物寄存在這裡,是賀濟禮不肯老實交出來,這才到後面來看看。

捕頭經驗豐富,馬上問道:“既然是寄存,憑藉何在?”

孟兆均拿不出來,氣勢短了半截,他本來能肯定那些箱籠就在西跨院,但既然這是賀濟禮設的局,一切另當別論,只好敷衍道:“憑藉在家中,忘了帶來。”

第四十八章 誰在算計誰

賀濟禮牢記著溫夫人的話,為了孟裡的臉面,不能將他的親大伯逼得太狠,此時見孟兆均已至詞窮,便出來打圓場,朝捕頭一拱手,道:“都是自家親戚,鬧開了我臉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