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說著,卻是看著李東,因為我和安薩黎肯定不會說出去,但李東就不一定了,他是本地人,說不定哪天一高興,順嘴就給說出去,那這地方以後可就永無寧日了。
李東倒也聰明,笑著說:“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多嘴,仙人的秘密,我可不敢說出去。”
他一臉高興的樣子,我卻是對他不大放心,不說別的,就這兩塊會發光的石頭,拿出去也夠轟動一陣子的了。
不過眼下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我們從湖中出來之後,那湖水中的氣泡就漸漸的減少了,看來這完全都是我們在下面翻騰惹的禍,安薩黎見湖水無礙,那巨龜也漸漸不再焦躁,便取出了懷中的那塊疑似金簡。
這時月光皎潔,但不足以看清金簡上面的字,我開啟了手電,卻也只能模糊的看見金簡上面寫著的字,果然和二十多年前出世的那一枚金簡很是相似,雖然被腐蝕的字跡不清,但能看出字型大概相同,意思也能揣測出一些,想必,這就是那三道金簡之一的解厄金簡了吧。
我忽然就有些激動起來,想不到這一趟嵩山之行,還沒等老潘到來,我們就成功的找到了武后金簡,雖然、雖然我也不知道找到這東西,究竟有什麼好處,但是想想這就是陸風師叔苦苦尋找的物品之一,心裡還是很高興。
那鏡湖老人也頗為興奮,他在這裡近百年,居然都不知道湖底的秘密,只是安薩黎拿著那金簡檢查了一下,忽然皺了下眉頭,說:“這東西腐蝕的有些過分了,好像不是金的。”
“不是金的?那也有可能,說不定當時丟下來的,本來就不是金的。”
“可是,三道金簡,祈福、除罪、解厄,怎麼可能出現三種不同的材質,除非那二十多年前發現的金簡,也不是金的。”
這個問題,我就沒法回答了,因為我們本來就沒看過那金簡的原貌,但看這個金簡,的確腐蝕嚴重,如果說這是金的,還真有些牽強。
安薩黎把金簡收了起來:“這個回頭要做一下鑑定了。老人家,您在這裡百年之久,當真不知此事麼?”
鏡湖老人搖頭:“我的確不知,要不是前些年老師離開這裡外出雲遊,這嵩山又搞旅遊開發,弄的烏煙瘴氣,我連現在外面是什麼年代都不清楚,怎麼會注意這深埋湖底的東西呢。”
他說的也有道理,但眼下我們也無法確定什麼,只能先收好了金簡,我又和安薩黎低聲商量了一下,便打算離開了。
這鏡湖老人也像是完成了一樁重要任務似的,鬆了口氣,當下便表示要送我們離開。
我們又回到了古洞,告別了鏡湖老人,從原路返回,到了那最初下來的樹洞處,那繩子還在,於是便攀援而上,終於回到了山上。
站在洞旁,往下看,剛才在鏡湖中的經歷,我心頭恍惚,回想著那鏡湖老人,湖底空間,巨龜,老猿,簡直就像一場夢境般。
一陣山風吹來,身上透骨冰涼,我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溼的,再看安薩黎和李東,也都和我一樣。
雖然驚心動魄,不過這次收穫倒是不小,我們沒有在山上多待,立刻尋路下山,當我們終於返回住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接近凌晨了。
我們先是換了衣服,又想辦法弄了點吃的,然後三個人便躲在被窩裡,一起商量起了下一步的計劃。
說起來,這件事和李東原本是沒關係的,但今天只所以能到鏡湖,並得到金簡,不得不說大半都是李東的功勞,而且他是本地人,對金簡的事情也很熟悉,所以,我們對他的戒心也去掉了大半。
此時再看那湖內找到的金簡,越發覺得不像是金質,上面斑斑駁駁,很像是銅器在水下氧化腐蝕造成,雖然那鏡湖底並沒有水,但水汽也是頗重,我們又仔細檢查了一番,安薩黎用肯定的語氣說,這東西八成是一塊仿製品。
我有些疑惑,這麼費勁才得到的金簡,怎麼會是仿製品呢,誰那麼閒的慌,弄個仿製品丟進湖內?
當然這也有幾種可能,一是當初武后投擲金簡的時候,三道金簡用的材質就不同,說不定這湖內投擲的解厄金簡,就是銅質的。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第二道金簡,也就是投給地官的除罪金簡,則就可能是銀質的。
這也很好解釋,金銀銅嘛。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金簡在投擲的時候,就被人掉包了,真正的金簡被拿走,投下來的是銅簡,這種可能性其實也不大,因為敢於私藏武后金簡,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除非有極為特殊的目的,否則單單為了一塊金子,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