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複我的話,重複得很沒有激情。
“謝謝,再見。”我側頭給他一個臉頰吻,然後揹著我的包包走向門口。
在開門的一瞬間我突然站住,想起什麼地發著呆,如果那件事可以的話……
沒有任何遲疑再次轉身回頭,看到他將書丟開,望著落地窗外的景色深沉地發呆。我踩著軟軟的地毯幾乎是跑回去地又抱住他,他有些無辜地輕聲說:“米露?”
“庫洛洛,你不是一直都想送我東西嗎?”我望著他看的方向,窗外那個城市的繁華遙遠而充滿想象,我這一刻多麼想念我的艾斯米,還有那塊代表守護的紀念碑。
“你把那個給我吧。”我那麼小聲,在他耳邊說悄悄話,像是分享一個共同的秘密那麼小心親密。
“你……想要?”他有幾秒呆住,是真正的呆住。
能讓這個七情六慾少一半的小子這麼驚訝,我該榮幸嗎?
“如果你弄得到,就給我吧,有一天我們回流星街,我種花給你看。”我帶著很久很久以前,這個身體就有的夢想,那麼懷念那麼深情地說。
既然你這一條道已經走得那麼久那麼孤獨,我無法改變名為庫洛洛…魯西魯這個人殘忍的一切,那把那個給我吧,我要把你所有的殘忍任性盡力地拖到光明的地方。
“那個地方,沒有花能存活,米露,你一直這麼天真。”他仰著頭笑得那麼自然的真實,一個自信的笑容,“好,我給你。”
陽光剛剛敲開玻璃的透明走進這個空蕩的客廳裡,我第一次覺得他的笑容好溫暖。
庫洛洛,有一天我們回流星街,我給你編個花圈,這個夢能讓我們走到世界盡頭去。
一隻小熊跟一隻小熊
我走入電梯笑著對電梯小姐說:“麻煩你了,一樓。”
說完靠著電梯牆壁等待關門,天空競技場這個地方在漫畫裡也曾經大篇幅出現,以庫洛洛的年齡來推算我已經忘得一乾二淨的時間,也就是說差不多十年後主角才會出現。
十年,很長的距離,到那時我腦子裡還能剩下多少,關於這個世界那一段類似預言的記憶呢?
我抬頭望著逐漸下降的樓層,心情有說不出的安靜,十年後我跟他會變成怎麼樣,那時十年後的事。我希望走的道路,跟獵人角色所要走的路距離很遙遠。
很可能這一生我都不會遇到四小強,也不會見到金的兒子跟貓一樣的奇犽。畢竟這麼久了,我也清楚這裡就是另一個真實到你握不住的世界,只要你不去故意接近,那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你面前的。
不論是對面不相識還是擦肩而過,漫畫裡的人除了他,我能認識的及其有限。
電梯在下降到一百九十層時停下開門,有人丟著撲克玩邊走進來,我低著頭默默發呆。不管心裡還剩下多少那本書的預言,不認識的就是不認識。
紅髮少年乾淨的臉上一雙狹長的眼睛有種妖態,好看得讓人不自在。
他目不斜視邊嚼著口香糖,邊把一副撲克牌在手裡亂疊成花,又一秒內恢復如初,手法流暢華麗。
“電梯樓層到達。”電梯小姐笑容親切提醒。
我有些迷糊抬頭,發現還不是一樓。身邊的少年手一甩,一副完整的撲克牌就消失在指尖,然後用很正常的步伐走出去,他在踏出電梯那一瞬間突然回頭,對我露出一個很熱情的笑容,“咦,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我覺得你很面熟。”
我有一刻多麼想空出手來抓抓手臂上的癢癢,聲調這麼飛揚凹凸我聽到後頸發麻。這種聲音肯定是天生,人為的不可能弄出這麼自然的波浪線。
“你……在跟我說話嗎?”我呆呆地回應。
“西索先生,請您不要踩著電梯沿縫,請諒解我的工作。”電梯小姐抬腳往我面前一站,擋著我笑容可掬地對他說。
“真沒意思,小娜子,要不要跟我一起上頂樓吃漢堡?”紅髮少年笑臉不變,他抬起手指間突然出現一張撲克,輕飄飄往前一丟。
電梯小姐雙手合十輕易接住這張沒什麼殺傷力的牌,笑容熱情得跟他有的一拼,“那請西索先生先打到最頂樓再說,您應該清楚,頂層是不對外開放的。”
“那真可惜,算了,你不陪我玩我找樓主去,那個黑頭髮的在第幾層?還有上次那個戴耳機的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他,甜美的小果實。”少年非常詭異地伸出舌頭舔舔嘴唇,然後抽腳走人沒有糾纏的意思。
電梯門再次關上,電梯小姐轉過身來把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