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這個充滿陌生與暴烈色彩的城市,那些小巷彎路的安全係數直往零負逼去。
所以一定要走大路,我腳步終於沉重到無法前進,默默看著天空競技場後那一輪紅日正在回家,沉重的腳步又慢慢往後退好幾步。停住後用手撐住路邊一根電線杆,無語淚先流,無力地咬了咬下唇問:“先生,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多少次告訴自己視而不見吧,這不是艾斯米,梅雅也不在,更沒有執法巡邏小隊,這樣子隨便往上湊遲早會怎麼死都不知道。
可是這位兄弟就半躺在大路邊,一臉血跡悶不吭聲,渾身破破爛爛得像是車禍現場。這麼慘烈的樣子我再違心催眠自己他只不過是街頭藝術藝人打扮的也難。讓我真正停步的原因是,這裡不是大路麼,這麼多人經過怎麼都看不見呢。
不吭聲是暈過去嗎?我掏出硬幣東張西望開始找電話,這裡的醫院電話早就記在腦子裡以備不時之需。
有時我覺得這種行為已經變成強迫症,哪怕舀條繩子捆著自己也死都要往上湊。
在我走近一步打算先把他拖遠一點,免得被過路的車輛撞到時,滿頭是血的年輕人突然睜開眼,一雙深鸀色的眼睛暗沉清明。他在我詫異的目光下,伸出那隻明明手指骨折扭到一邊的手揉揉眼,打了個愜意的哈欠。
接著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站起來,我呆滯地看著他,手裡還攥著幾枚硬幣。
那些血……是街頭藝術打扮?
頭破血流的年輕人望向晚陽夕暉下的天空競技場,完全沒有預兆地用手扯著臉皮做一個大鬼臉,“去你的,我遲早是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