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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壁燈,暖氣散發出足夠的熱量,整個屋子都溫暖極了。褚恬和何筱肩並肩躺在床上,聽著往外面的雪聲;極其安靜。

靜謐的環境總容易使人睏倦;不一會兒;何筱就昏昏然欲睡了。也是此刻;她突然聽到褚恬低聲開口。

“笑笑,我有時候在想,現在這一切會不會是我自作自受。”

何筱一下子就被驚醒了,她轉過身去看褚恬,發現她雙手伸在外面壓著被子,眼睛看著天花板,神色平靜,彷彿剛剛那句話不是她問出的。

“怎麼會呢?”她將她的手塞進被子裡,“別瞎想,快點睡覺。”

褚恬乖巧地任何筱給她掖被角,看著她有些緊張的表情,竟然笑了出來。躺在暖和的被窩裡,她的心情似乎也沒有那麼糟糕了。

“真 的,笑笑。”黑暗中,她低低地說,“以前追徐沂的時候,我總是在想,要是那天沒去農場參加聯誼就好了,那樣就不會遇見他。因為他的拒絕而傷心的時候,我就 在想,不喜歡他就好了。我就想啊,幹嘛總是吃力不討好。心裡也告訴過自己無數次了,放棄吧。可是,我怎麼還是這麼喜歡他呢。笑笑,我就是自作自受。”

這樣說完,她心裡有一點難過。

何筱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好一會兒,才說:“我雖然不知道,也不問你們為什麼會吵架,我只問你,徐沂平時對你好嗎?”

褚恬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對她好嗎?

如果說不好,她或許真的會找到一大堆理由。他平常很少在家陪她,有什麼事情好藏著掖著從來不跟別人說,性格表面溫和實際霸道的要命,對她也管得特別寬,不讓穿短裙不讓化濃妝還不讓睡懶覺。能說的,真是太多了。

然而,他對她真的不好嗎?他在家她一樣家務也不用做,知道她大手大腳還把工資卡全部交給她,縱容她所有的小性子,即便是吵架了也會先服軟。如果沒有觸及他的底線,他對她真的算得上寵。

一想到這些,她會覺得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她可以原諒他的一切。然而每當她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或許在她不曾得知的過去某一時刻,他曾經也對一個女人同樣的好。

她愛這個男人,所以無法接受。是的,無法接受。

得不到褚恬的回答,也是何筱意料之中的。她笑了笑,說:“看吧,他對你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差,對不對?”

褚恬也笑,笑得有些傷感:“對啊,所以我才糾結,想跟他說分手,都開不了口。”

何筱這次是真被嚇到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恬恬,你發什麼瘋?分什麼手?”

褚恬鬱悶地撇撇嘴:“我就是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也不行!”何筱自認自己真是太瞭解她了,知道她既然說得出口,心裡肯定就會有過這種念頭。打了個激靈,她說,“你可別亂想,有什麼矛盾是不可解決的,需要走到分手那一步?還有,你現在想起來分手了,當初結婚的時候幹什麼去了?”

褚恬真是服了她這嘴上功夫了。

“哎呀,你又不是徐沂,你緊張什麼呀?”見何筱臉色沒有和緩,她只好晃晃她胳膊求饒,“我真的只是說說,我這是軍婚,我就是想離也得徐沂同意才行啊,哪兒有那麼簡單!”

何筱哼一聲,甩開她胳膊:“你要是真的要死要活地想離,你看徐沂會不會答應!”

褚恬被她問的愣住了。

是啊,如果她真的覺得過不下去了,非要跟他離婚的話,他會答應嗎?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了,房間裡只有呼吸聲和雪花敲打在窗戶上的聲響。過了許久,久到褚恬以為何筱再也不會理會自己的時候,忽然聽見她說:“不會的,恬恬。”

她的語氣篤定而堅持,聽得褚恬心窩一緊,眼眶一熱。

到今年年底,他們就結婚滿一週年了。然而此時此刻,回想起當初決定在一起的情景,仍清晰如作。

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那一晚,包括何筱。並非說不出口,而是那太像一場夢,她怕一說出來,夢就醒了。但是褚恬知道,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

去年的這個時候,正是她不告而別離開B市離開徐沂,回到四川的時候。走之前,她去了部隊,想見徐沂一面。但是很不湊巧,那一天他不在。

來之前她特意剪短了頭髮,想以這種幼稚的姿態跟徐沂、跟過去的一年做一個了斷。可得知徐沂不在時,她心裡有點慶幸,又有些難過。

那時候母親的病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