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盡力。”
幼蘭憐惜地看著她道:“咱們之間,還用得著那麼客套嗎?你且放寬了心思調養,其他的一切有我們。”
婉貞悽然笑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是啊……如今我和爺之間,也就只剩下這個孩子了我是絕對不允許他有任何閃失的。”
見婉貞的情緒還算穩定,幼蘭和必祿氏總算是稍微放下點心。今日前來的任務算得上圓滿完成,兩人都鬆了口氣,妯娌三人又再說了會兒話,便各自離開了。幼蘭還要繼續去忙府裡的事、喪禮的事、婉貞的事,必祿氏則必須回去看著奧斯頓,各有各的事情,婉貞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屋裡休息。
第二日,婉貞身穿一身潔白的喪服,由同樣一身素淨的幼蘭陪同著,一起回到了闊別多日的鐘郡王府。此時,弔唁的人們來來去去也不知多少茬兒了,府裡的下人們看上去一臉疲憊和麻木,想來個個這些日子都過得很是辛苦。王府裡處處掛著白紗和白燈籠,一股若有若無的低沉氣氛沉甸甸壓在上空,讓人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看到許久不見的福晉終於回來,下人們紛紛前來拜見,有的更是當場紅了眼圈兒,差點兒就哭出聲來。
婉貞強壓下心中的悲痛,問道:“老夫人呢?”
全忠抹著眼淚,哽咽地答道:“回福晉的話,老夫人前幾日憂傷過度,今兒個還沒出來呢。”
婉貞嘆了口氣道:“都是我的錯。這些事情本都該我來做的,如今卻推到了老夫人的頭上,可憐她白髮人送黑髮人,本就悲傷難抑了,卻還要操心這些事……”她有些說不下去了,拭了下淚,道,“我要去拜見一下老夫人,五嫂,你就先坐會兒吧。”
幼蘭點點頭,很是理解地說道:“也好,你自己小心。”
婉貞默然點頭,帶著菊月和全忠,向著內院走去。
剛剛跨進內院的拱門,便看見一身縞白的老夫人在下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來,她心中一緊,趕緊迎上前去,躬身道:“兒媳參見額娘,額娘吉祥。”
老夫人抬起紅腫的雙眼,那雙本就老眼昏花的眼如今更是難以視物,雖說還沒到哭瞎的地步,卻也是差不多了。她只能憑藉著聲音,顫巍巍地問道:“是婉貞嗎?”
婉貞心頭一酸,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臉頰,哽咽道:“正是……正是兒媳。”說著走上前去,扶住老夫人的雙手。
“真的是你……你終於回來了……”老夫人也是老淚縱橫,緊緊拉著她的手,泣不成聲。
婆媳倆不禁抱頭痛哭了一場,最終還是婉貞稍微有些自制,勉強止住了哭泣,說道:“母親……兒媳不孝,沒能守在您的身旁,讓您獨自一人承受這一切……”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雖然止不住抽噎,但還是安慰道:“傻孩子,可別這麼說。你的身子要緊,好好保護孩子那才是最重要的,沒得讓這些事情惹你傷心。現在身子可好些了?”
婉貞啜泣著,點點頭道:“好……好得多了,醇親王他們才允許兒媳回來為爺守靈……”
“不行”老夫人斬釘截鐵拒絕道,“你如今的身子可經不起這種折騰,你還是乖乖回醇親王府去養病吧這兒一切有我,你不用太過擔心,只管好好兒把孩子生下來就行。”
婉貞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得悶悶地點了點頭。
老夫人嘆了口氣,道:“既然來了,就去給他上柱香吧。你們夫妻一場,感情也很是不錯,本該是人人稱羨的一對,卻偏偏……”
一席話又說得婉貞流下淚來,婆媳倆互相攙扶著,向著外面的靈堂走去。
儘管老夫人和幼蘭都擔心婉貞留在此地會傷心過度而影響到自個兒的身體和孩子,但她本人卻還是非(提供下載…3uww)常固執地在靈前守了整整一天,等到掌燈時分才揉著痠軟的膝蓋回到了醇親王府。在這一天裡,她雖然神情哀慼,卻出人意料地冷靜,面對前來拜祭的人們也是禮數周到,一切舉止都有條不紊。
冷靜得過了頭,不但沒能令任何人放下心來,反倒使得他們更加提心吊膽,不知這樣冷靜自持的背後,掩藏的是怎樣的驚濤駭浪?萬一爆發出來,又會是怎樣的驚天動地?
但她畢竟身體還未完全恢復,跪了一天之後,雙腿便都腫了,晚上睡覺之時,菊月一邊替她揉著浮腫的雙腿,一邊不忍地說道:“福晉,您還是別回去了吧您的身子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萬一連累到小主子……”
婉貞忍不住苦笑了。萬萬沒料到自己的身體現在竟然虛弱成這樣,竟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