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要一起好好兒地活著才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千萬莫要多想。”
菊月等人感激涕零,重重地點了點頭。
安撫了一眾奴僕,婉貞見她們個個神情憔悴、雙眼通紅,面上還有未褪去的驚惶之色,心知她們被關了一晚上,不知命運如何,擔驚受怕的,想必是很不好過的了。於是說道:“好了,你們也辛苦了,這會兒念哥兒睡著了,用不著那麼多人伺候,你們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何氏等人畢竟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此時確是有點支援不住,於是便聽命退了下去。而菊月則說什麼都不肯走,一定要在旁服侍婉貞,婉貞便也由得她留下。
待何氏等人走後,婉貞一邊看著床上熟睡的念哥兒,一邊對菊月說道:“這次真是委屈你了。我本也不相信你會有什麼問題的,只是全府的下人都給看管起來了,我也不能徇私枉法獨獨放了你一個,所以只能委屈你跟他們一起待了一個晚上,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菊月眼眶紅紅的,差點又哭出聲來,心中百感交集,只覺得跟了這麼個主子,便是為她粉身碎骨也值得了於是哽咽著說道:“主子對奴婢的好,奴婢銘記在心。只是這次奴婢真的是罪該萬死,別說被關一晚上了,就算賠上一條命也是毫無怨言的”
婉貞瞪了她一眼,輕斥道:“說什麼渾話呢念哥兒這不是沒事嗎?而且就算念哥兒真的……如果真是那樣,哪怕全部的人都為他陪葬又如何?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了”嘆了口氣,又道,“正如我方才所說的,不管是一條性命,還是十條性命,都是我們無法承受的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大家都好好活著,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
菊月使勁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
婉貞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壓低了聲音,轉過頭來說道:“菊月,你是跟著我最久的人了你陪著我和七爺一路從圈禁的時候走到現在,除了皇上他們,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菊月一愣,一向聰明機靈的她從婉貞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立刻也收斂了心神,鄭重說道:“奴婢不過是個下人,只知道敬重主子,一心一意服侍主子,但凡主子有所吩咐,奴婢哪怕粉身碎骨,也一定辦到。”
婉貞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旋又臉色一正,說道,“我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想要告訴你,雖說我對你們都一視同仁,但在我心裡,你們的分量卻是不同的。對你,我自然是全心全意信任,但何嬤嬤她們畢竟是後來的人,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咱們也不敢說真的就對她們知根知底,這便是區別了。”
菊月神情一凝,問道:“主子,你是懷疑她們……”
婉貞搖了搖頭,道:“這次的事情,太醫們已經查清楚了,是因為食物相剋所引起的,並不是人為蓄謀。不過,即便是食物上的問題,也難保不是有人知道了這個禁忌所以刻意為之,我們不可放鬆了警惕啊”
菊月神色一凜,急忙說道:“主子這話有理。若真的是有人蓄意這麼做,那可真比投毒還要陰險一百倍了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方法,可真是令人防不甚防。”
婉貞嘆息了一聲,道:“可不是麼所以,這話我只對你說,今後無論何時何地,你我之間都必須有一人要看著念哥兒才行倒不是我就認定了何嬤嬤她們不可靠,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菊月急忙躬身答道:“主子,奴婢都明白了。您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看護小主子的。”
婉貞欣慰地笑了笑,道:“你的話,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菊月靦腆地一笑,旋又皺起了眉頭,道:“可是主子,即使這樣也還是不夠周到啊奴婢不過是個奴才,知道的事情不多,萬一再有人用同樣的方法來害小主子,奴婢也是不得而知的啊”
婉貞淡淡地笑了笑,道:“這個你倒是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想必皇上他們自有主張,我們就不必瞎琢磨了。”
菊月聽了,這才稍微安心。
又說了一會子話,徐太醫親自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對婉貞說道:“福晉,該給念哥兒吃藥了。”
菊月急忙上前接過藥碗,婉貞則低下頭輕輕叫醒了念哥兒。看著孩子揉著眼睛,一臉的虛弱和疲憊,她的心裡便忍不住一陣陣絞疼。
哄著念哥兒喝下了苦澀的中藥,這孩子極為乖巧,不哭也不鬧,看得婉貞更是心中愧疚,自覺沒能照顧好自個兒的孩子。喝過藥後,藥性發作,念哥兒便又沉沉睡去了,她撫摸著兒子稚嫩的小臉,只覺又是欣慰又是酸澀,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