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算我一個人比不過袁世凱那狡猾如狐的傢伙,不是還有皇上、五哥、六哥在嗎?我們合計著,總會有辦法對付的。”
婉貞轉念一想,他說的倒也沒錯。自己確是有些心急了。
所謂關心則亂,只顧著著急了,卻沒想過若是比起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來,她又怎能比得上光緒他們這幾個浸yin在其中多年的老油子?袁世凱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人,正如載濤所說,他們單獨一個人對付不了他,聯合起來難道也不行嗎?這些年在軍權旁落、權臣當道的形勢下,光緒他們仍舊保持了個不敗的局面,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想通了這一層,她便也不再擔心。
載濤看著她神情的變化,見狀不由鬆了口氣。對他而言,最怕的就是讓婉貞傷神,最希望的就是讓她開開心心過日子。如今見她不再掛懷,急忙岔開了話題,問道:“今兒個的宴會,玩得可還開心?”
婉貞眨了眨眼睛,點點頭,笑道:“還好。今兒個可算是開了眼界了,原來洋人的宴會是這個樣子的,比起我們大清的來似乎輕鬆隨意了很多。”
載濤笑道:“正是。我們太講究身份地位,禮數週全,不如洋人們放得開,這宴會的氣氛也就不同了。正如你所說,洋人們看重的乃是利益,與此相比,什麼身份地位倒都是其次的,很現實,不過也很有用。”
婉貞不由得大汗。
他不會是被自己的那番話忽悠得,決心像洋人們學習,一切向錢看齊了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薄怒
那日的晚宴不過是生活中一個小插曲。然而自此以後,載濤和婉貞的生活卻慢慢地開始了變化。變化並不大,載濤依然重複著他衙門、王府的規律生活,唯一不同的就是婉貞的外出漸漸不限於醇親王府和多羅郡王府,來自瑞拉夫人她們的邀請也逐漸增多,她的生活慢慢多姿多彩起來,再不復見剛從圈禁中出來時的枯燥無聊。
載濤對此的態度是無可無不可的。對他來說,只要婉貞過得開心,便也就滿足了。而他每日公務繁忙,不在家的時候能夠讓婉貞自己找樂子,多少也彌補了一些他心中的歉疚之情。只要每天回到家中,能夠看到婉貞那開心的笑容,他是不會多說什麼的。
另一方面,受到婉貞的話的啟發,光緒等人開始著手組建“國營企業”,又想盡辦法降低軍事上的成本,為此,少不了要跟洋人們打交道,事情自然就交給了載洵和載濤。兩人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覺便已來到了年末。
前幾年的春節,載濤和婉貞都是在圈禁中度過的,只有他們兩人,又缺乏過年的物資,自然只能是冷冷清清。今年好不容易出來了,按老夫人的意思,就該好好慶賀一下,同時也為明年祈祈福,希望新年新氣象、未來會更好。對於這樸素的願望,載濤夫妻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於是鍾郡王府一洗往年的頹敗氣象,光鮮靚麗、熱熱鬧鬧地過了一個紅火年
同時,因著這些年,大清雖然算不上什麼國富民強,倒也沒有繼續衰敗下去,又沒有像慈禧太后在的時候那樣鋪張浪費、窮奢極侈,皇室的日子很是好過了不少,所以,到了正月,宮裡頭倒也好生舉辦了幾場宴會。但雖然沒有宣諸於口,文武大臣們心底其實都明白,這些宴會,還是跟載濤和婉貞得以逃脫牢獄之災多少有些關係。
隨著鍾郡王府的重新崛起,自是少不了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的人物,一整個春節,除了宮裡、載灃他們兄弟幾個之間的一些相互串門之外,還有大堆的人上門拜年,絕大多數都是來討好載濤這位新出爐的大紅人的,直鬧得載濤和婉貞煩不勝煩。另外還有些送上門的請柬,各王公大臣的府上排著隊的宴請,已經到了令他們聞之色變的地步。還好總算堅持著把年給過完了,最後剩下英國公使夫婦的請帖,去完之後,就可以得到解脫。
來到最後的這個宴會,毫不意外又見到了載灃、載洵和他們的妻妾。過年了,本該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婉貞和幼蘭等人看著彼此憔悴的神色,忍不住相視苦笑。
對於世人而言,載濤是新貴,需要好好巴結,而載灃身為醇親王,皇帝的左膀右臂,同樣不可怠慢。過年的時候,載濤夫婦不好過,載灃夫婦也就未必好到哪裡去,以至於兄弟、妯娌見面的時候,看到彼此的模樣都忍不住嚇了一跳——雖然用脂粉掩飾過了,卻仍然可以瞧見眼中的疲憊,說話有氣沒力,顯見勞累得不輕。
幼蘭苦笑道:“原來你也是……這年,是越過越難過了”
必碌氏也心有慼慼焉,嘆道:“可不是麼?以前,最喜(3UWW…提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