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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來。

慌亂、恐懼、悲傷、絕望……這,便是她未來將要長住的地方了嗎?這個孤立的小島,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會是她今生的歸宿嗎?她的二十一世紀、她身在另一個時空的父母,怎麼辦?當慈禧壽終正寢,害死了光緒以後,還會留下她這個“禍害”嗎?

對未來的茫然和無助再一次降臨,被關在這裡,就等於剝奪了她生存下去的動力,恐怕這輩子都回不去二十一世紀了啊!一想到這裡,她便覺得萬念俱灰。

靠在迴廊的柱子上,她無聲地哭泣著,肝腸寸斷。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得下去?!

第一卷 清閨芙蓉 第五十一章 焦急

也不知哭了多久,一雙手輕輕地伸了過來,撫住了她的肩膀,傳遞著無言的安慰。

她微微一愣,擦了擦眼淚,轉頭看去。

光緒站在她的身後,默默注視著她,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帶著深深的歉意和憐惜。

“皇上……”她喃喃地叫著。

面對這個可以說是一切禍端源頭的“罪魁禍首”,她的心中五味雜成。

能怪他嗎?她……不知道。其實,他不過跟她一樣,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蟲罷了。

“你都知道了?”光緒黯啞著嗓音,問道。

婉貞點了點頭。

他頓時一陣心慌,愧疚和難過幾乎將他整個兒淹沒,他甚至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

她都知道了!會怎麼看待自己?輕視?鄙夷?還是憎恨?

“抱歉,都是因為朕……”他囁囁地說著,卻說不下去了。

能說什麼呢?道歉?有意義麼?事實是,他根本無法改變慈禧的決定,根本無法承諾給不起的自由!

“這是你的本意嗎?”婉貞看著他,問。

“不!當然不是!”他又是一陣心慌,急忙辯解,“朕當然不想這麼做!你是載濤的福晉,而且那麼溫柔善良,理應得到小心呵護,在貝勒府裡享福的,而不是跟朕一起被拘禁在這種地方……”

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因為在他面前,一張帶笑的淚顏彷彿初春綻放的小小花蕾,瑟瑟寒風中依然小心翼翼、執著堅強地展露出細嫩的花瓣,一瞬間,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給緊緊抓住了。

“那就是了,皇上。”婉貞哽咽著,卻仍然堅強地露出了笑顏,道,“這事也怪不了你,你也是身不由己罷了,我知道的。”

那笑容彷彿一把尖刀刺穿了他的心臟,血淋林的痛楚讓他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不由自主,在他的理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雙手便彷彿有著自己的意志,緊緊抱住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婉貞!”他哽咽著,喃喃地說著,像是一種誓言,對她,也是對自己。“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的,一定!”

婉貞依偎在他的胸前,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痛哭失聲。

然而,對於這兩個無權無勢的人來說,抱頭痛哭似乎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光緒是個不管事的主兒,大清朝的軍政大權全都掌握在慈禧太后手裡。但這並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必須由慈禧太后親自處理,各地報上來的摺子首先必須在軍機處走一轉,由軍機大臣們決定好事情的輕重秩序,甚至是提出解決方法的建議,這才上報給慈禧做最後決定。因此,除了慈禧太后之外,大清朝廷中最有權勢的官員,恐怕就是軍機大臣了。

鬚髮皆白的張之洞坐在軍機處裡,屋裡的炭火充足,將整個房子烘得暖洋洋的。他只穿了一件單衣,額頭卻還是有些微微見汗。

放下了手裡的摺子,他嘆道:“純如果然不負重託,黑龍江的事情交給他,果然是對了。”

載灃從案几旁抬起頭來,問道:“張大人,是那個伐木合同的事嗎?”

張之洞點點頭道:“純如跟俄國人軟磨硬泡了四年,總算是磨得他們讓了步。與原來的合同相比,俄國人的伐木地段被限定為火燎溝、皮洛、杈林河三處,火燎溝和皮洛長不過三十里,寬不過十里,杈林河也不過長五十里,河右岸寬二十里,左岸寬十五里。新舊合同相比,昔之所損失者,或爭回十之八九。不容易啊!”

載灃精神一振,讚道:“程大人果然好手段!”旋又皺起了眉頭,疑惑地說,“我記得,當初跟俄國人簽訂這個合同的人乃是周冕吧?”

張之洞冷哼了一聲,蔑道:“周冕?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載灃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忽聽外面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