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盯著他的臉,微笑道:“歐陽少俠怎麼這麼急著離開呢?之前每次好歹都喝過逐月親手烹的茶才走,莫非這位姑娘是個寶,歐陽少俠生怕別人看到之後與你爭搶?”
趙蝶衣聽她說話的口氣怪怪的,雖然她自己沒什麼戀愛經驗,但也能感覺到逐月話中透著一股酸味,看來歐陽雨軒所言不假,這個女人的確對他有意思。
真搞不懂,這男人除了有張臭皮囊之外,有什麼好的?
她忍不住暗中白了他一眼。
歐陽雨軒恰好低頭看到她的表情,疑問道:“怎麼了?難道你想留下來喝茶?”
趙蝶衣眼珠一轉,“是啊,坐了半天船,口都幹了,看來這位逐月妹妹人很好客,留下來喝口茶也算是給人家面子。”
“看來你是不識好歹。”歐陽雨軒瞪她一眼,撩袍坐下,斜靠著船艙問道:“既然是要喝茶,宮主怎麼還不把最好的茶奉上來?”
見他願意留下,逐月嬌笑,“歐陽少俠吩咐,逐月怎麼敢不聽呢?”她拍了拍手,“來人,將上好的茶葉、茶壺、茶爐都拿進來。”
趙蝶衣見他和逐月坐得很近,明明兩個人剛才還是冷冷淡淡,轉眼就親親熱熱的,不由得心頭恨得咬牙切齒。
“雨軒,上次你說我烹的露水茶最好喝,可惜近日來連降大雨,露水都不乾淨,所以沒有辦法給你烹露水茶了。”逐月換了稱呼,直接叫他的名字。
歐陽雨軒居然也一改初時疏離冷漠的表情,微笑道:“好說,自宮主手中烹出的茶,自然是最香的,哪怕是雨水,雨軒一樣喝。”
“喲,說得真好聽,每次見面都逗本宮笑,難怪我宮中的侍女個個都對你難忘。”
“讓人難忘的是宮主自己啊,江湖上誰不說宮主美貌如仙?”
這兩人到底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趙蝶衣冷眼旁觀,只覺得他們雖然臉上帶笑,但是心中都沒有笑意,明明是老朋友相見,卻像陌路仇人。
兩人都會做戲,做到外人很難看出真假,若非她在宮廷中見慣了這種笑容,又早聽他說過他們的關係,只怕都要被弄迷糊了。
此時逐月秋波流轉,看著她,“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這位姐姐的名字呢。”
趙蝶衣斜睨著歐陽雨軒,也展顏笑道:“我嘛,叫……歐陽蝶衣。”
“歐陽蝶衣?”逐月吃驚地看著她。
“是啊,”她側身歪過來,坐到兩人的斜對面,也擺出一副大剌剌的架式,“逐月宮主和我家雨軒這麼熟,難道不知道他有我這麼一位妹妹嗎?”
逐月秀眉深鎖,看向歐陽雨軒。“雨軒,是真的?”
他聽到趙蝶衣的自我介紹,先是也有點吃驚,繼而噗哧一笑,“是啊,我這位妹妹宮主還未見過。怎樣,我歐陽家的人都是貌美如花吧?”
這人自我誇耀起來,真是臉皮比泰山還厚!趙蝶衣藉著低頭整理衣裙的假動作,以掩飾自己忍不住想再對他多翻幾個白眼的衝動。
逐月聽到趙蝶衣是他的妹妹,笑容又重新堆積出來,“既然是蝶衣妹妹,那就快請上座啊,剛才真是怠慢了。”
“剛才不是叫我姐姐,怎麼一會兒工夫又變成妹妹了?”趙蝶衣追問道。
逐月笑言,“本以為你是雨軒的朋友,所以理當尊為姐姐,但既然是雨軒的妹妹……以我與他之間的關係,還是叫你一聲妹妹才合適。”
“你和我家雨軒,是什麼關係?”她故意坐在兩人中間,用手將歐陽雨軒往外頂了頂。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咳了一聲,向後靠坐了些,但是一隻右臂卻摟住了她的肩膀。“蝶衣啊,你的話怎麼那麼多,我和逐月宮主的關係怎麼好講給你聽?出來時不是告訴過你,要想和我闖蕩江湖,一定要聽話嗎?”
趙蝶衣噘起紅唇,“可是人家好奇嘛,以前從未聽你提過你結交了這麼一位漂亮的逐月姑娘,如今人家又說與你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揹著家裡在外面私定了終身不成?否則你有什麼不敢說的?”
逐月臉色微變,盯著歐陽雨軒,看他怎樣回答。
他只是笑著拍拍趙蝶衣的肩膀,“好一張利嘴,哥哥在外面做什麼一定要告訴你嗎?這位逐月宮主是哥哥的老朋友不錯,可說到關係嘛……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和她喝過幾次茶,你可不要在爹孃面前胡言亂語哦。”
逐月的目光一沉,正舉起茶壺的手顫了顫,面上的笑容絲毫未變。“是啊是啊,只是喝過幾次茶,若再有點特別的……就是當年在追雲宮裡,雨軒受傷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