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暗部,這次潛入雲都的萬名精兵,同樣來自暗部。
“好生安葬。”
“屬下明白!”
“雲晉言是何態度?”
“顧衛權被押入審法司,此事雲晉言好像打算壓住。”
沈墨輕笑頷首,要除去顧衛權,竟比想象中還要困難,事已至此,即便是為了那一千亡靈,顧家也非倒不可!
“桃夭殿和冷宮呢?”
“姚妃時常閉門不出,雲晉言也未曾入殿,無法知曉殿內發生何事,偶爾見到姚妃,形容憔悴,精神恍惚。冷宮未發現異常,近日御林軍徒增,我等不方便大肆行動。”
沈墨頷首,擺手道:“可以退下了。”
男子略有猶豫,隨即拱手道:“公子,請公子務必好生照顧自己的身子!”
說罷,轉身翻窗離開。
沈墨看著落在地上的繃帶,身子僵住,良久,唯聞一聲嘆息。
黎子何一覺醒來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染滿了血漬,心中一抽,只有可能是沈墨的,昨夜她竟沒發現,他說無事自己便無所顧忌地讓他帶自己去冷宮,一直運功快行,那傷口,怕是早就崩開了吧……
壓住心中愧疚,黎子何推開沈墨的房門,見他果然面色蒼白地斜躺在床上,讓他再帶自己去冷宮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伏在床邊輕聲道:“對不起……”
“無礙,休息幾日便好。”沈墨笑著拿手蹭了蹭黎子何的腦袋。
黎子何輕輕頷首,垂下眼瞼,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沈墨輕聲道:“有何事直說便是。”
黎子何抬眸,掃了一眼他蒼白的臉,更覺慚愧,有些話又不吐不快,心一橫,開口問道:“關於郝公公,你上次所查,不會有錯?”
“不會。”沈墨肯定回答,強調道:“六年前紅鸞殿大火,他便再未出現過。”
“那會不會……他沒死?實際上藏起來了?”黎子何說出自己想了整晚的猜測,所有人都以為郝公公死在那場大火,或許只是他接火遁走,藏身……冷宮……
“理由。”沈墨對上黎子何的眼,認真道:“他當年跟著雲晉言,好不容易等他登基為帝,又極得聖寵,為何假死藏身?”
黎子何抖了抖唇,理由,她有猜測,一個荒唐的猜測,無法說出口的猜測。
“你覺得昨夜那名太監,是郝公公?”沈墨擰眉問道。
黎子何頓了頓,輕輕頷首。
片刻,未聽沈墨再語,黎子何抬頭,見他一副沉思模樣,目光閃了閃,低聲道:“你為何不問我怎會認識郝公公……”
說完便將眼神移向窗外,枯葉凋零,翩翩落土為塵,只聽到沈墨一聲輕笑,手上一暖,不大不小的力度,如往常那般握住,淡淡道:“我說過讓你信我,自然,我也是信你的。既然相信,便無須多問。”
心田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掃走塵埃,換得一片清明,黎子何轉首,對上沈墨的眼,黑如墨潑,清晰倒映出自己的臉,不自覺綻出一個笑容,由心底而發。
蒼涼的冬日,房間內好似突然照入春日陽光,甚至溢滿了花香,飄在鼻尖蕩人心神,沈墨只覺得眼前一亮,這個令人怦然心動的笑容,好似等了一世那般久遠,一手扶住黎子何的脖頸,垂下眼瞼,毫不猶豫對著兩瓣紅唇吻了下去。
黎子何只覺得唇上一熱,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心跳不可遏制地加快,粹不及防的一吻,讓她險些失了分寸,身子後退欲要避開,沈墨的手卻不願放開,傾身抵上兩片柔軟,輾轉纏綿。
黎子何腦中白了一片,也未再掙扎反抗,唇畔的溫熱淌入心底,有個聲音輕輕喚著,再信一次吧,再愛一次吧,一個人,不苦麼……
房外突地一片嘈雜,拉回黎子何幾欲迷糊的心智,猛地推開沈墨站起身,聽得沈墨一聲悶哼,也不再多看,匆忙出了門。
“顧將軍這次完了,完了完了……”
“聽說屠殺災民一事皇上還有意壓制,可如今……鄭丞相拿出的證據,不由人不信啊,聽說今日早朝時皇上臉色都變了!”
“那可是謀害皇上謀害皇子的大罪啊!這罪名,誅九族都不足為過!”
“可……可顧將軍手下那批將領會服氣麼?”
“不服氣?有什麼不服氣的?這等大罪,皇上只是賜死顧將軍,家眷充軍貶奴,仁至義盡!比起季……呃,反正今日開始,顧家怕是……哎……”
“那大將軍的職位怎麼辦?誰有能力勝任?”
“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