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麼辦?”祁寒愁了起來,如果是這樣,他們位置能隨時產生變化,走也白走啊!
“想辦法找到這裡面的野獸。”羅西又問他:“你覺得它們會在那裡?”
“一個不被影響的地方。”
羅西輕笑了聲,把匕首收起來,拍了拍他的頭,道:“我們休息一晚再說。”
“哦!”
太陽慢慢往西邊移。
怕又被意外分開,祁寒和羅西緊靠著坐在一起,羅西強制性把手放在祁寒手背上。
祁寒皺了皺眉,壓下掙脫開的衝動。
羅西的理由夠充分,表情很真誠,祁寒會在意是因為自己性向,而羅西的外貌總會給他很大沖擊,特別是做出親密動作,用含著笑意的眸子凝望他時,那種感覺實在太……
但羅西一臉坦然,祁寒不得不認為自己太矯情,所以他不停說服自己,此羅西非彼羅西,他只是長得像羅西的人。
深草和路易不在,只剩下兩個人,情況又糟糕,半點容不得鬆懈。
祁寒實在不敢想象在這個連空氣都顯得陌生的地方,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怎麼辦,除卻彆扭外,挨著羅西也覺得安心,畢竟有個人陪著自己。
這麼一想,祁寒心裡稍微舒服些。
深草和路易在時,羅西幾乎不參與聊天,他只管認真聽。
祁寒起初不僅對羅西的長相懷疑加煩躁,還對他目中無人、少言寡語的性格討厭。
現在,祁寒知道他不說話,完全是因為沒有記憶,找不到共同語言,也沒辦法訴說。
兩人那麼坐著,安靜下來總覺得滲人。
羅西不說話,祁寒只能一個不停的說著。
關於復仇的事羅西都知道,祁寒也不想一直流連在那段歲月中,想來想去只有沒去劉家前的事值得說。
祁寒跟羅西講他們的小房子,講兩母子相依為命。
說著說著,祁寒傷感了。
他發覺自己的童年並不怎麼快樂,因為他經常被欺負,小時候的趣事也少得可憐。一直懷念著,只因那些日子簡單。
對比才知道什麼更重要,但懂的對比時,大多是失去後。
祁寒嘆了一口氣,道:“提拉,你說我是不是要的太多?”
“恩?”羅西疑惑的看著他,“怎麼說?”
祁寒沉默的望著逐漸暗下來的天空,良久才道:“我不知道怎麼說。”
羅西繼續看著他。
“只是突然覺得自己換個心態,會活得更輕鬆。”
羅西感興趣的道:“怎麼說?”
祁寒不安的動了動身體,搖搖頭道:“沒什麼。”
羅西收回視線,學著祁寒的樣子,視線穿過樹葉縫隙,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淡淡道:“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看問題的心態和結果都不同。你以為是壞事,或許有人很羨慕你。”
祁寒嘆了口氣。
羅西繼續道:“或許你認為自己生活非常不幸,甚至痛苦。但我很羨慕你。”
“啊?”祁寒驚訝了。
羅西沒理他,繼續道:“你的人生和感情很豐富,我很喜歡聽你講你的過去。開心、滿足、幸福、憤怒、自責、難過、痛苦、茫然……許許多多的心情,我能從你的表情和語氣中感受到,那種感覺非常真實。”
“……”
“因為我連痛苦也沒得到,或許得到過,但我忘了。”羅西扯起嘴角笑了笑。
祁寒有些著急,不知該說什麼好。
羅西轉頭,認真的看著祁寒道:“但我很慶幸我失憶。”
“啊?”這彎轉得太快了。
羅西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複雜,“你讓我明白許多,很真切的感覺。剛才聽你說有人喊你野孩子,我很難過很傷心,也很憤怒。我突然很想抱抱你,很想保護你,很想讓你笑起來。”
“……”祁寒傻了!
羅西慢慢靠近祁寒,輕輕碰了碰祁寒的嘴角,深情的道:“我希望你以後所有感情裡都是我。”
祁寒身體一僵。
羅西看他沒反應,直接把他抱住,道:“以後別叫我提拉,喊我羅西。我要把那個跟我長相一樣,名字一樣的傢伙踢出你心裡,我要把他的所有存在都抹掉。”
過了許久,祁寒終於回了神,用力推羅西,推了幾下沒推動,無奈的道:“提……”
羅西霸道的打斷他,“羅西。”
祁寒一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