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舍雖簡陋,但卻十分乾淨,不僅院子裡被整理的整整齊齊,看不到亂棄的雜物,也沒有想象中稍顯噁心的牲畜的糞便,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端木璉不知道那是什麼花,那一盆被擺放在角落裡的淡藍色的花,是他從未見過的植物,小小的花朵綻放著,不顯眼也不鮮豔,若不是聞到香味是從那裡發出,可能他還注意不到。
而皇甫天燁心情極佳的拉著他進了屋裡,並未留意到那角落裡的花與端木璉的神情。
因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進屋,皇甫天燁就將燈點上,一瞬間看不清楚的屋內景象,通通映入眼中。
屋子不大,卻是十分乾淨明亮。此刻兩人站在屋子的中間,屬於客廳之類的地方,畢竟是簡單的農舍,並沒有很明瞭的劃分。
正中間一張四方的桌子,在桌子的四邊各放著一張凳子。而桌子上面,放著茶壺與杯子,在屋子的周圍,還有一些櫃子與木架子,都是用來擺放東西之用。
而在屋子的左右兩邊,各有一扇門。
“那裡是臥室,這邊是廚房。”就在端木璉四處觀察之際,皇甫天燁指著兩扇門說道。
聽到他的聲音,端木璉這才將注意力轉回皇甫天燁的身上,臉上的驚訝已經收了起來,只餘下一片平靜。“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麼嗎?”
面對只有兩人的屋子,還有他之前所說的話,端木璉依舊充滿了疑惑。
“我想在這裡,讓我們過一過尋常夫婦的生活,將這個當作是送你的回憶。”看著他,皇甫天燁開口回答道。
端木璉微微皺眉。
“只是一天而已。”見他皺眉,皇甫天燁又說道,“我租了這個農舍,作為我們今日的‘家’,在這裡雖然沒有奴才婢女伺候,但是我們有自己的雙手,我不會讓你受凍捱餓。”
皇甫天燁的眼裡充滿了深情,看的端木璉的心微微顫抖。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依然沒有拒絕,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眉間的褶皺也舒展開來。
見他放鬆下來,皇甫天燁重新展露笑容,“而你,作為壽星,自然是等著為夫我來服侍,先去臥室休息一會,我去準備飯菜。”把人帶到臥室,讓他先休息一會,皇甫天燁獨自走向廚房。
臥室不大,一個衣櫃,兩個木箱子,牆角邊,擺放著一個梳妝檯。佔據了整個臥室一半空間的是一張並不寬敞的木床。端木璉走到床邊,伸手撫摸著那可以說是十分粗糙的被褥。
雖說被子上不見補丁,但也瞧得出這些被褥並不是全新的,不過聞不出一絲黴味跟異味,可見這些被褥經常有去曬洗,保持著它的乾淨。
端木璉在那看似不怎麼牢固但實際很穩固的床邊坐下,剛剛坐下,就感覺到底下的被褥十分厚實,在這漸漸變冷的天氣裡,有著厚實的被褥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轉而想到安排這些的人,他平靜的心湖還來不及起波瀾,就被外面傳來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給驚到。
皇甫天燁將端木璉送到臥室裡,就去了廚房準備晚飯。然而對於一個皇子又是王爺的皇甫天燁而言,做飯是什麼東西?當然,他是知道的。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實際操作又是另一回事。
其實這兩天他有找人來指導怎麼煮飯炒菜。只是要在短短兩日之內,就讓一個從未進過廚房,從沒有拿過鍋鏟的人熟練的做出一桌菜,那可說是一件十分艱鉅的任務。
即使皇甫天燁聰慧能幹,但廚房並不是他的領域。而自他一人面對廚房裡的一眾鍋碗瓢盆,他已經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不過一想到有一個人正等著自己做的飯菜,他還是踏步上前,看了看準備好的食材,然後從懷裡拿出一本小冊子。
而端木璉聽到的那個聲音,卻是皇甫天燁十分之不小心的動作下,碰翻的一罈子米酒。
尋常百姓,一般都會在家裡自釀一些米酒,既便宜又好喝,而這一罈,正是原先的主人放在廚房裡,已經釀好了的。
“怎麼了?”端木璉進了廚房,看到地上那碎了的罈子,空氣中還有些淡淡的酒香。
“沒事,不小心碰翻的。你去坐會,這裡我會處理。”皇甫天燁左右看看,終於在牆角看到簸箕。
端木璉上前,想要幫他,卻反倒被他給推了出去,“我來,你去坐著。”不給端木璉說話的機會,皇甫天燁急急把人帶出廚房。
只是,不放心之下,端木璉站在廚房外,時不時的聽到有東西被打碎,或者皇甫天燁的輕呼聲。
透過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