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紫衣女郎淺笑道:“其中是不是有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小姑娘?那是我親戚。”
“正是他們!”老頭見他笑靨如花,骨頭有些發酥,“大概是巳時初經過的,朝西北方向去了。”
那女郎道了謝,眾人紛紛上馬,打馬疾行。
紫衣女郎縱馬追上唐毅,道:“組長,他們跑得不是太快,才走了三個來時辰,應當還在兩百里以內!”
※※※烏雲陣陣,大風捲著沙塵亂竄,不時撲打著方義的臉,令他幾乎睜不開眼。
“要下暴雨了!怎麼辦?”方義似乎沒經歷過在風雨中行路,顯得有些慌亂,哭喪著臉急聲叫。
“師弟莫急!前面就是雙江鎮了!地圖上標識,‘雙江客棧’是我們的暗哨點,我們到那裡去避雨吧!”殷天錦看了方義一眼,柔聲安慰道。
眾人急匆匆的馳進了雙江鎮,殷天錦問了街邊一個正忙著收攤的屠戶雙江客棧的位置,那屠戶忙得不可開交,不耐煩地道:“沿這條街走就是了!一眼就看得到!”
果真很容易找到,也就半里來路就到了街道盡頭,正對面有一家兩層的青瓦飛簷的依山木樓,黑底楷體金字的“雙江客棧”招牌赫赫在目。
眾人下了馬,殷天錦將馬韁交到旁邊的同伴手裡,提步進了客棧。跑堂的小二迎上來,殷勤道:“客官好!是住店吧!”伸頭見外面這麼多人馬,面露喜色,招呼道:“各位客官快請進!要下雨了,別淋溼了!”
殷天錦“恩”了一聲,並不理會他,徑直走向櫃檯。一個藍綢衣袍,白麵微胖,唇上有兩撇鬍子的中年掌櫃,正低頭翻看著帳薄。殷天錦輕咳一聲,低聲道:“四海漂泊客,風雨夜歸人。”
那掌櫃的手一僵,立時停了下來,緩緩抬頭,狐疑得打量著對方。見站在櫃檯前面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的青袍漢子,三十餘歲,紫面微須,滿臉風霜之色,右手食、中二指放在胸前,叉開成剪刀狀,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閣下是?……”那掌櫃的輕聲問。
“殷天錦,朝天堡乾坤堂的堂主。”殷天錦低聲道。
那掌櫃的迅速站起身來,瞥了一眼正進店的眾人,叫道:“洪四!去後院栓好馬後,領大夥兒上樓!”
洪四帶著眾人栓好了馬,領著眾人上了樓。掌櫃的讓他去餵馬,親自帶著眾人住進了北面的五間上房。
待眾人安頓下來後,那掌櫃的徑直來到殷天錦房中,拱手道:“在下杜興,請問朝天堡出了何事?”
殷天錦嘆了一口氣,道:“一言難盡。朝天堡被唐門圍攻,危在旦夕,方堡主命我們保護家眷先回青城……”
杜興聞言臉上變色,一把抓住殷天錦衣袖,急聲問:“方堡主呢?”
殷天錦道:“還在帶領著兄弟們堅守呢!”
“可能守得住?”杜興顯得很緊張,追問道。
殷天錦搖搖頭,黯然道:“不知道。不過,請杜掌櫃放心,堡主武功超凡,又有白城主相助,相信定能化險為夷!”話雖如此,其實他自己知道朝天堡的危險情形,心裡其實也沒多大底氣。
“那就好!”杜興似乎放下心來,“你們先安心地住下來,好好休息休息,就把這當成自己的家。”
“給您添麻煩了!”殷天錦客氣道。
“哎,殷堂主別說見外的話!”杜興擺擺手道,“這客棧本來就是方大哥的!……對了,請帶我去見見夫人,好嗎?”
正說著,方義快步走了進了。他本是同殷天錦住一間,剛才是到母親房中去了。
“方師弟,快過來見過杜叔叔!”殷天錦招呼道。
方義忙過來以晚輩對長輩的禮節見了禮,杜興忙雙手扶住,急聲道:“少主,使不得!”又用慈愛的眼光看著方義,“真象!跟你爹爹真象!”
“杜叔叔,您認識爹爹呀?”方義顯得有些意外。
“當然了!我與你爹是同鄉,自小就是好朋友!蒙你爹爹不棄,始終記得我這個朋友,讓我來管理這個客棧。……說起來,你們一家都是我的大恩人哪!……少主,我這就準備去拜見夫人!”
當下二人領著杜興去見了方夫人和方茹,杜興興奮不已,連說怠慢,又將自己和方類聚的關係說了一遍,並說:“如今,朝天堡有難,你們來了,我真是高興得很……多少年了,我是既盼著能有機會能些微的報答方大哥,可又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你們就安心的住下來,一切由我來打理!……請大嫂放心,就是舍了我這條性命,也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