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給高長恭帶來怎麼的打擊,所以強迫自己硬是留下了這一成不信。也許只有這樣才會控制住自己的殺機。”
“皇上素來性情冷酷,殺人不眨眼,別說是九成了,若是換了別人,即便只有一成,皇上也不會放過他們。現在他能為長恭做到這樣,不知是不是一種悲哀。”皇后彎腰將棋子彈入了溝洞中,“只是這樣的話,我們的目的就達不成了。長恭何時才能和皇上反目成仇?”她的眼中流露出一陣快意,她已經快等不及看她的夫君受盡折磨的樣子了。
“快了,皇上的那僅剩的一成不信很快就會消失。”
“消失?”皇后驚訝地轉過了頭,“你已經有好辦法了嗎?可是士開,長恭現在好像已經去找朱剛了,那時你實在應該殺了朱剛,現在如果讓長恭找到朱剛的話……我們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我可是一直等著高長恭離開鄴城,那樣我的這個計劃就能確保實施了。”他向著窗外伸出單手,綿綿冰涼的絲雨劃過他修長的手指,央央落下。幾縷殘存的雨水掠過他皓白的手腕,銀絲般地滑落。然而,他唇角的笑意卻顯的有些冷然……
“你放心,我還有一張王牌未出,高孝琬他……死定了。”
…
三天後的一個黃昏。
暮色下,半垂於天跡的落日正展露出漫天殷霞,呈現著赤紅的色彩。
昭陽殿裡,高湛正斜倚在軟榻上,左手撐於頭側,好似正專注於某部書籍。那雙茶色眼眸不時流露出異光,薄唇微抿,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難以明狀的美麗。
在一旁隨侍的王戈輕輕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從正午到現在,皇上手上的這卷書幾乎都沒有被翻動過,看來皇上一定在神遊太虛了。如果沒有猜錯,多半是在擔心蘭陵王吧。他只覺得自己實在太過遲鈍,這麼長時間以來,怎麼就一直沒有察覺出皇上對蘭陵王的異樣情愫呢?如果不是因為那次蘭陵王的生辰後,看到皇上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也許還沒有想到這裡……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殿外,那人嚮往常一樣朝著他笑了笑。
原來是和大人……王戈忙開口道,“皇上,和大人正在殿外求見。”
高湛似乎回過了神,點了點頭,“讓他進來。”
和士開一進來就開門見山的說道,“皇上,今天臣是想讓您見一個人。”
高湛疑惑的挑了挑眉,“什麼人?”
和士開只是挑唇一笑,朝著殿外說了一聲,“進來吧。”他的話音剛落,只見一位年輕的婦人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盈盈一拜,輕聲道,“罪婦崔瀾參見皇上。”
高湛似乎感到有些驚訝,“士開,你要朕見的人就是她嗎?”
“正是她。”和士開望了一眼崔瀾,“河間王妃,你不是有話要對皇上說嗎?”
“是,和大人。”崔瀾一臉平靜地開口道,“皇上,罪婦有一事要親自稟告,這件事和罪婦的夫君有關。”
“哦?”高湛的下頦微微一揚,“王妃,若是替你夫君求情的,那就不必說了。”
“不,皇上,”崔瀾驀的抬起頭來,“罪婦親眼所見,王爺天天懸掛陛下畫像,夜夜對之而哭,就是為了詛咒陛下早死!”
高湛的瞳孔驟然緊縮,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你可看清楚了?”
崔瀾似乎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去,可即使垂眸,也抵擋不住此刻她那眼波中掀起的波瀾,只是那麼一剎那的猶豫,她又重新抬起了頭,堅定地又繼續說道,“”皇上,罪婦絕對沒有看錯,還有,王爺他還經常拿個草人射箭洩憤,私下裡他和罪婦說,那個草人就是陛下,而購買兵器一事,罪婦雖然不清楚,但那次去南方他的確是花了很大一筆錢……“
高湛的茶色眼眸醞著怒意,化成陰鷙的深茶色。他垂著眼睛俯視著王妃,宛如睥睨天下的王者,容不得對方一絲隱瞞。
“你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皇上,難道罪婦賭上全家的命,只是為了說一句謊言,那不是太荒謬了嗎?罪婦可以對天發誓,若有虛假之言,定然死無葬身之地。”崔瀾說完就緊緊咬住了下唇,那蒼白的唇上很快就出現了幾個小血珠。
他忽然抬頭,眼神劇烈變幻,最後卻是慢慢冷笑起來,清亮的聲音緩緩壓深,帶著刺骨的寒意問道,“河間王妃,你身為河間王的妻子,為何非但不幫他隱瞞,反而要出賣他?”
“皇上,罪婦深知王爺死罪難逃,可孩子是無辜的,求皇上看在罪婦將實情相告的份上,饒我們的孩子一命。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