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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水泥。程宗揚道。

山腹裡的一切:石階、巖壁、橋樑、懸崖,都是水泥建造的。程宗揚現在完全相信,這座山峰是一座人工建築。但自己永遠不知道建造者是誰。

颼的一聲,皮鞭撕開空氣的銳響傳來,接著響起一聲女子的啼哭。

武二郎劈手奪過火把,像吹蠟燭一樣,一口吹滅,然後身體一聳,輕煙般掠上長橋,剩下三個緊緊跟在後面。

那聲啼哭一閃便消失了,四周又陷入寂靜。但這寂靜中,程宗揚卻感到有無數眼睛窺視著自己。那些邪惡的力量遊走著從四處湧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停!

程宗揚的斷喝晚了一步,就在他示警的同時,一道亮光劃破黑暗。

火光在臺階上投下刀切般的陰影,甬道盡頭的平臺上,高聳著一座圓木堆積的金字塔。包括卡瓦和阿夕在內的花苗人被捆縛在一根根直立的木柱上。在他們頭頂,那個鬼王峒使者高高站立在塔頂,他雙手攏在袖中,黑色的長袍長長拖在腳下,細小的眼睛閃動著惡毒的寒光。

就你們幾個嗎?使者尖細的聲音道:樨奴果然聽話,把你們引誘下來^……�

使者發出夜梟般刺耳的笑聲,然後手一擺:統統殺了!

呼的一聲,一名鬼王峒武士握著粗糙的長刀,從臺上一躍而下。吳戰威舉起他的厚背砍刀,死命擋住。叮的一聲,雙刀相交,吳戰威雙臂像觸電一樣抖動起來,踉蹌著後退幾步,險些坐倒。

易彪搶過去,擋住那名鬼武士的長刀。接著又有兩名鬼武士躍下來,加入戰團。鬼王峒使者身邊的武士比他們在熊耳鋪外遇到的更精悍,易彪與吳戰威都是千錘百煉的好手,以二敵三,卻沒有佔到半點便宜。

這些生著鬼角的武士毫不畏死,眼看吳戰威被一名鬼武士逼得手忙腳亂,易彪掄刀疾攻那鬼武士的左臂,試圖解救,那鬼武士卻絲毫不避,任由他一刀砍掉自己的左臂,同時右手長刀揮出,在吳戰威背上留下一道尺許長的傷口。

易彪橫刀從失去左臂的鬼武士破綻處攻入,劈碎他的胸骨,一邊叫道:吳大哥!對不住了!

吳戰威傷口雖長,卻不深,他狠啐一口,該死毬朝上!拚了!

程宗揚提刀上前,啪的一聲,一隻大手狠狠打在他腦後。

你個瓜娃子!武二郎橫眉豎目地罵道:想害死二爺啊!

程宗揚也是火大,那豔婦聲淚俱下,說得七情上臉,誰知道她背地裡卻包藏禍心,受了鬼王峒使者的指使,設了個圈套讓自己跳。自己也是二十多歲的人,還這麼天真,竟然就上了當。

程宗揚反手一刀逼開武二郎,接著側身出刀,足如虎踞,身如虎形,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刀尖寸許。

叮的一聲,鬼武士的長刀被程宗揚刀鋒盪開。程宗揚刀尖一挑,切入鬼武士堅韌的面板中,拖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武二郎露出一絲訝異,顯然對程宗揚這一刀大為意外。旋即他又臭起臉,氣哼哼道:這是二爺的五虎斷門刀,還是三腳貓喪門刀?

少廢話!先幹掉他們你再嘰歪!

武二郎卻是一臉無所謂:拚什麼命呢?打不過咱們就退回去。

退個屁!後面也被圍住了!

武二郎哂道:你小子,難道耳目比二爺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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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身後遠遠傳來一絲亮光。程宗揚沉著臉道:還用去看?用你的腳後跟想想就知道。

武二郎立刻變了臉色。蘇荔一個人在上面,如果被鬼王峒的人馬襲擊,那可是凶多吉少。

武二郎身影一晃,朝後攛去。程宗揚破口罵道:武一丁。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不去抓住使者,對付後面的有個屁用!

武二郎恍若未聞,他旋風般掠到後方,一陣金鐵交鳴的震響如爆豆響過,接著又掠了回來。他半身浴血,一手拿著雙刀,一手握著一根折斷的鬼角,然後振臂一揮,鬼角箭矢般朝木塔上飛去,直刺使者面門。

使者一動不動,旁邊一個佝僂的身影昂起頭,一把抓住鬼角,兇獰的目光朝臺下盯來。

血虎張開牙齒,露出被銳器截斷的舌根,一口咬住鬼角,將比金屬還硬的鬼角一點點咬碎,吞了下去。

武二郎長臂一展,翻手揮出鋼刀,砸在一名鬼武士刀背上,將他長刀砸得彎曲,然後一足踢出,蹬在鬼武士胸口,將他上身瞪得後仰,接著篷的一聲,將鬼武士粗壯的身體踩在腳下,腳底發出骨骼碎裂的脆響。

吳戰威背上中了一刀,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