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還難受,這會兒精赤著上身坐在院子裡,一手提著個石鎖,一邊打熬力氣,一邊吹牛。
小魏手上的筋腱已經好了大半,拿著一張新弩,校正望山的高低。吳三桂和吳戰威脾氣相投,又是同宗,在路上早已稱兄道弟,此時拿著一杆長槍比劃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高興。
“原來在上面發弩的是你啊!”吳戰威一拍大腿,“那弩可真厲害!我跟易兄弟還納悶,是哪兒來的天兵天將?”
“不瞞大哥說,我在長安的皇圖天策也待過幾天。要不是南荒那地方施展不開,兄弟給你擺個騎兵大陣看看!”吳三桂豪興大發,長槍一抖,劃了個圓弧。
“長伯,”程宗揚過來道∶“幫我僱條船,不用太大,能載馬就行,來回大概三、四天時間。”
吳三桂放下長槍,起身抱拳,肅然道∶“遵令!”
“得了,”程宗揚笑道∶“又沒跟著殤君侯,哪兒那麼多禮數呢。”
“程頭兒,”吳戰威在旁邊躍躍欲試,“咱們要出門?”
“別咱們!就我一個人!”程宗揚道∶“你給我安心養傷,昨天雲老哥還傳話來,易彪肋骨剛接上,沒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你們兩個能保住命就算不錯,這會兒就想出去?”
“天天悶在這四方院子裡,都悶出病來了。”吳戰威嘿嘿笑道∶“程頭兒,我跟三桂老弟一起出去走走,不走遠,成不?就算坐監也有放風的時候不是?”
讓吳戰威安心養傷也真難為他了。程宗揚無奈地擺擺手,“小魏,你也去吧。看緊點兒,別讓老吳喝酒。”
吳戰威那張大臉放出光來,一把將褂子搭在肩上,一瘸一拐地攆出去,“三桂!三桂!等等老哥。”
清遠位於清江之畔。從建康城北的塹潮渠乘船,向北進入大江,然後沿江西行,進入支流的清江,再溯流而上行駛半日,就到了清江中游。
清江中游是一片三十餘里的淺石灘,江面從數十丈一下擴充套件到兩裡多寬,江中亂石密佈,過往的船隻都只能在灘前停下,透過陸路繞開這片淺石灘,再換乘船隻南下北上,也因此有了清遠這座小城。
第二天中午時分,小船在江邊一處渡口停下。程宗揚拿出五枚銀銖遞給船家,約好兩日內再搭乘他的船隻返回建康,然後把黑珍珠牽到岸上,與小紫一同趕往十餘里外的清遠。
看在雲蒼峰的面子上,程宗揚答應幫那位臨川王觀察宮中真相。因為林清浦還要做一些準備,雙方把時間定在四日後,正好趁這段時間到清遠走一趟。
帶著小紫同行實在是沒有選擇的下策。把她一個人留在建康,程宗揚既怕她突然溜走,見著星月湖的人無法交待,更怕自己回去時,看到新置的程宅變成一片白地。至於清遠這段行程,她會給自己帶來多少驚喜,只有天知道了。
幸運的是,這一路小紫表現得都很安分,除了在船頭吹吹風,以眼神勾引幾個沒見過世面的純情少男,大致上沒給自己添什麼亂子。
上了岸,程宗揚翻身上馬,小紫乖乖伸出小手,扶著他坐在鞍前,乖巧得讓程宗揚毛骨悚然。
程宗揚戒備地拉住韁繩。這死丫頭,又打什麼鬼主意呢?
小紫側著身子,坐在馬鞍前程宗揚特意準備的軟墊上,半依半偎地靠在他懷中,眉眼低垂,唇角帶著怯生生的微笑,一副害羞的小姑娘模樣。
程宗揚壓低聲音道∶“死丫頭,你是故意的吧?”
小紫天真地睜大眼睛。
“少給我裝幼稚!”程宗揚沉著臉道∶“把衣服扣好!”
小紫穿著一件紫色的衫子,肩膀和袖口印著幾條暗金色的鯉魚紋,耳朵一邊掛了一隻珍珠耳環,打扮得像個精緻的小家碧玉,一露面就吸引了整個渡口的目光。不過一上了馬,她就嫌熱似的鬆開襟口的衣鈕。
這死丫頭竟然沒穿內衣,一低頭就能看到她胸前兩隻小白兔一顫一顫,似乎要從衣內跳出來。小紫熱不熱程宗揚不知道,自己可是看得眼熱心跳,再被她靠在懷中故意撩撥,身體很快有了生理反應。
小紫委屈地低下頭,默默拉住衣襟,然後抬起臉認真道∶“你要看就看好了,反正我爹孃都被你殺死了……”
程宗揚正納悶,便看到幾個路過的漢子停下腳步,臉色不善地瞪著自己,顯然聽到了小紫這句話。
程宗揚吼道∶“你發燒了吧!說什麼胡話呢?”
小紫回答很簡單,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哭效果立竿見影,旁邊立刻有人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