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雲君顧不上多想,連忙一手扶著桌案,吃力地抬起小腿,發出一陣鐵鏈的輕響。她真氣雖然被制,常年修行的肢體柔韌性依然如初,將白美的玉腿挺成一條直線,平平抬起。
小紫拿出鑰匙開啟她腳上的鐵鐐,一邊眉花眼笑地說道∶“小浪蹄子,年紀不輕了,腳還和未出閣的姑娘一樣嫩呢。”
小紫托起卓雲君的玉足,摸了摸她白美的纖足。卓雲君一陣毛骨悚然,忽然那婦人擰住她的小趾,“格”的一聲脆響擰斷她的趾骨。
卓雲君臉色一瞬間變得灰白,慘叫聲還沒逸出喉嚨就痛得昏厥過去。
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卓雲君咳嗽著醒來。折斷的右腳小趾傳來刺骨痛意,使她禁不住渾身發顫。
那婦人“匡”的扔下盆子,若無其事地說道∶“乖女兒,跟媽媽來吧。”
第七章整倩
腳趾觸到地面,一陣劇痛襲來,卓雲君痛得幾乎昏倒。她顫抖片刻才扶著牆,一步步跟在那婦人身後。
被囚禁不知多少時日,自己終於走出這間黑暗的斗室。卓雲君心裡沒有半點喜悅,有的只是痛楚和對未來的無盡惶恐。她想自己永遠也忘不了這間破陋的房舍,就在這裡,曾經的榮耀、驕傲和尊嚴都像敝履一樣被隨意丟棄。
她不知道門外黑沉沉的世界裡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但付出一隻腳趾的代價之後,她寧可放棄尊嚴委屈求全,也不願去招惹這個粗鄙而惡毒的婦人。
油燈微弱的光芒映出一條走廊,這處房間在走廊盡頭,兩側還有幾個相同的房間。所有房間中,只有這一處有門,其他都懸著陳舊的布簾,或粉或黃,曖昧的燈光從簾中透出,隱約還能聽到有人笑語。
那婦人領著她走進隔壁的房間,說道∶“乖女兒,這間屋子往後就是你的住處了。”
卓雲君低下頭。“多謝媽媽……”
眼前的房間又窄又狹,一張發黃的竹榻幾乎佔據所有的空間。榻上放著一個竹枕、一條薄薄的布被。榻尾放著一口淨桶,一張木盆,盆上搭著一塊布巾。這點可憐的傢俱就是她僅有的物品。在角落裡還放著一張奇怪的凳子。
那凳子長四尺,窄一尺,長凳一端打著一枝兩尺高木架,看起來像是凳子的靠背,但木架兩旁分佈四對高低不等的橫枝,不知是做什麼用途。整張凳子是用梨木做成,顯得笨重之極。
“這是春凳,又叫合歡椅。別看它模樣簡單,能玩幾十種花樣呢。”
卓雲君喉嚨動了一下,臉色雪白地說道∶“女兒知道了。”
“你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這幾日先不用接客了。”
已經到崩潰邊緣的卓雲君心底驀然湧出一陣感激,“多謝媽媽。”
小紫笑吟吟拿起門閂∶“祖師爺定下的規矩,做了娼婦,每日早晚要挨一次殺威棒,每次十記。第一記叫打賤骨,第二記叫認賤命,第三記叫用心,第四記叫戒驕……天下都是一樣的規矩,錯不得。乖女兒,趴到凳上去。”
卓雲君對那根門閂畏若蛇蠍,她白著臉趴到凳上,接著門閂落在臀上,打得她痛叫一聲,玉體劇顫。
“啪!啪!”門閂在臀上發出清脆肉響,卓雲君咬牙竭力支撐。等到第十下打完,卓雲君幾乎去了半條命,她一口氣鬆開,渾身癱軟般伏在春凳上,肌膚微微抽動。
忽然隔壁傳來一聲奸笑,卓雲君聽過無數人聲,從來沒有聽過這樣陰惻惻、充滿奸惡的聲音,就像一條隨時要擇人而噬的響尾蛇。
“紫大娘,又在教訓女兒了?”
那婦人揚聲道∶“秦大爺,奴家剛花錢買了個表子,又白又浪,嫖一次才十個銅銖,要不要嚐嚐鮮?”
卓雲君本來痛得起不了身,聽到這話,身體立刻一陣咚嗦。
那漢子奸笑道∶“大爺這會兒正樂著呢。來,再親一個!”
說著隔壁傳來一陣淫猥的親嘴聲,卓雲君聽在耳中,面孔不禁發紅,接著又變得雪白。
程宗揚一臉好笑地扭過頭,看著秦檜把手放在嘴邊,對著虎口親得山響。雁兒坐在一邊掩唇偷笑。
程宗揚彎下腰,在雁兒耳邊小聲道∶“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裝像點叫兩聲。”
雁兒忍了片刻,然後叫道∶“大爺,輕一點……”
“叫得真好聽……只不過你這麼小聲,她怎麼能聽到?”
“大爺,輕一些!”
秦檜知機地獰聲道∶“小娼婦,把腿張開!讓大爺爽一下!”
說著他低聲道∶“公子,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