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對小紫道:怎麼這會兒才回來?小狐狸請咱們吃飯呢。
說著他捏了捏小紫的鼻尖,夢娘呢?
小紫笑吟吟道:我把她藏起來了。免得被人偷吃。說著小紫在他身上嗅了嗅,皺起鼻子,好濃的血腥氣。大傻瓜,別人打仗,你衝那麼前面幹嘛。
程宗揚挺起胸膛,我要不在前面頂著!宋軍早就打到江州來了。
程宗揚一路上都存著心思,想把夢娘給辦了,這會兒被月霜折騰一回,那點念頭早就淡了。他一邊和小紫逗嘴,一邊鬱悶著,自己一肚子的窩囊氣,面上還要強顏歡笑,被人強暴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程宗揚打起精神,你是不是去找那個偷窺的傢伙了?有線索嗎?
小紫伸了個懶腰,城裡的店鋪都關門了,我說去賭場看看,蕭五那個傻瓜死活都不肯。真無聊。
帶你去賭場?蕭五可能怕孟老大掐死他吧。程宗揚道:你覺得那個人是傭兵?
這種可能性很大,整個江州現在除了星月湖的人,就是晴州來的僱傭兵。至於招募的民夫,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些傭兵魚龍混雜,偷窺者究竟是什麼目的,很難判斷。
咦?誰翻我的東西了?
我閒的沒事,隨便看看。喂,夢娘真的不在房裡啊?
小紫揚聲道:夢娘。
哎。那個美婦應了一聲,竟然是在隔壁自己的房間裡。
程宗揚腸子都快悔青了,小狐狸安排客棧,想當然地給自己留了個房間。不過自己天天都在小紫這邊,反正她房間夠大,陳設又華麗齊全,沒事兒還能摟摟抱抱,自己的房間只偶爾開啟一下,招待客人。誰想到死丫頭會把夢娘藏在自己房間裡?
小紫笑道:大笨瓜。放在手邊都吃不到,好可憐哦。
程宗揚後悔不迭,早知道靶子就在自己房裡,自己也不用被月丫頭霸王硬上弓了。
小紫美目忽然一亮,這是什麼?
那隻鬧鐘放在榻上,小紫看到,一手拿了起來。
別亂碰啊,世上總共就兩件,玩壞就沒得玩了。程宗揚道:這還是你爹爹留的……幹!
小紫好奇地搖了搖,聽到是嶽鵬舉的遺物,小手一緊,呯的擰開後蓋,幾枚螺釘立刻彈了出來。
好精巧呢。小紫對彈飛的螺釘毫不在意,盯著裡面的飛輪構件,打量片刻,接著拔下簪子,靈巧地將機芯一件一件挑了出來。
程宗揚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那隻鬧鐘眨眼間變成一堆零件,整齊地碼在桌上。不可否認,死丫頭手還真巧,單憑一支簪子,就把鬧鐘拆得乾乾淨淨,不一會兒就剩下一隻空蕩蕩的錶殼。
死丫頭!程宗揚叫道:這是孟老大借給我的。
小氣鬼。
小紫一件件看著那些零件,縱然她聰明過人,要弄明白這些零件的功能也不是一件易事。
就這樣,孟老大的鬧鐘被她當成玩具了。程宗揚攤開手,無奈地對蕭遙逸說道。
蕭遙逸用摺扇支住下巴,聽得入神,過了會兒才道:那種鬧鐘本來有三隻的。
是嗎?還有一隻呢?
被我拆了。蕭遙逸道:零件一個沒少,還多出來好幾個。幸虧我拆的那只是藝哥的。藝哥攔著,沒讓老大揍我。
蕭遙逸傷感地抹了把臉,然後道:那些零件我都留著,紫姑娘聰明勝我百倍,說不定能把它們再拼起來呢。
兩人坐在水香樓上,絲竹聲不斷從腳下升起,昨日的血戰像被水浸過的回憶一樣,變得遙遠。
一聲號角劃破夜色,劉宜孫驚醒過來,抓住手邊的佩刀,旁邊打盹的軍士也坐起身,四處張望。山中的濃霧似乎淡了一些,透過柵欄,能看到十幾步外被伐過的樹樁。
一名軍士低聲道:都頭,是不是敵寇又來了?
劉宜孫點了點頭。因為探路失利,他被貶到這個步兵都擔任都頭,與手下的軍士並不熟悉。但幾日來的作戰,他每次都衝在最前面,很快就贏得這些軍士的信任。他這個步兵都隸屬於王信的第三軍,本來是最早與敵寇交手的隊伍,在三川口時傷亡就接近三分之一。但由於張亢讓眾人都抹乾腳,把溼透的襪子塞在腰裡暖幹,連日惡戰下來,他的手下沒有一人因凍傷掉隊,反而成了第三軍建制最全的一個都。
遠處有軍士喝道:口令!
一個渾厚的聲音道:蕩寇。
劉宜孫跳了起來,那個聲音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竟然是父親親自來了。他所守的位置在營寨最東側,隨時都可能受到敵寇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