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師憲真是豬油蒙了心,在臨安老老實實鬥他的蟋蟀,我們不去找他麻煩就不錯了,還跑來江州找打。蕭遙逸意氣風發地說道:走!我帶你到城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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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內並沒有忙碌備戰的氣氛,除了幾隊民夫在修葺城防,城中靜悄悄幾乎看不到人影。蕭遙逸告訴他,一個月前,江州的居民就陸續遷往對岸的寧州,如今除了不願離開的幾千人,江州城已經成為一座純粹的兵城。
蕭遙逸一邊走一邊指點,城中南面是民舍,東西各有一座市坊,西北方向是糧倉和軍械庫,從晴州運來的糧食兵甲都儲存在這裡。
城內房舍密度並不大,不少田地都種著菜疏,看來還有很大的居住空間。說話間,前面出現一片空地,只剩下泥土的臺基上,整整齊齊扎著帳篷。
這是什麼地方?
蕭遙逸道:江州官署。
程宗揚左右看了半天,官署在哪兒?
蕭遙逸笑嘻嘻道:我把江州的官署和廟宇都拆了。沒辦法,石料不夠。你總不能讓我去拆民居吧?
然後你就把大營紮在這兒了?
免得擾民嘛。蕭遙逸揚鞭道:僱傭兵都在東市,裡面有客棧、酒肆、賭坊,一到夜間就熱鬧非凡!
說著他湊過來,壓低聲音,擠眉弄眼地說道:裡面還有家妓館,前些天新來一批娼妓,嘿嘿,我換了便服去過,比建康的也差不了多少,熱辣得緊。上了床包你腿軟……
不會吧?這時候還有娼妓來做生意?
掙錢的生意誰不來?真要宋軍打進城裡,她們也照樣做生意。說不定生意還更好呢。蕭遙逸小聲道:程兄要有興趣,我先包兩個美人兒,今晚咱們去樂樂。
程宗揚沉吟道:我走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到了江州,就一頭扎進妓館,好像從晴州幾千裡地趕過來,就為了到江州嫖妓。是不是有點不好看?
名士風流嘛。蕭遙逸道:也就是程兄你,換作別人,我才不跟他一塊兒嫖呢。
幹!程宗揚道:少扯這些沒用的!你答應我的地呢?
蕭遙逸大笑道:就知道你要問這個!早就給你備好了!
這是西市!蕭遙逸帶著眾人來到城西一座坊市,指點道:雖然不及東市大,但地勢極好。北邊是府倉,西邊緊鄰碼頭,南邊都是江州富戶的宅阺。坊內客棧、酒肆、商鋪一應俱全。
整座坊市被一個十字形街道劃分成四塊,由於商戶都遷往寧州,各間商鋪都空著。蕭遙逸指著西北一片鋪面道:這一塊是官營的鋪面,都是你的!
死狐狸!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把最爛的一塊給我。
別誤會啊!蕭遙逸道:其他幾處都是有主的,我倒是想全買下來送給你,當作咱們兄弟的定情之物,可這幫沒良心的商戶要不不肯賣,要不就漫天要價。我這次招募民夫可出了血本,連我從小攢的壓歲錢都用光了,就是說想買也買不起,只好把官鋪送給你。天知道前幾任江州太守都是幹什麼吃的,房子破了都沒人管。這些鋪面我一文錢不要,連地契全送給你,然後再免你三年的稅,夠意思吧?
少來!你是想讓我給你修房子吧?都破的快成危房了,免稅三年你也說得出口?至少十年!
蕭遙逸叫道:哪兒有那麼破啊!最多五年!商鋪都給你了,繳點稅還這麼小氣。
程宗揚道:那我要水泥的專營權,利潤四六分,我六你四。
蕭遙逸怔了一下,然後像剛偷了只母雞的小狐狸一樣笑了起來,成交!
他摟住程宗揚的肩,由衷說道:程兄,你簡直是我親哥!
程宗揚道:別肉麻了。你比我大好不好?
那就是我親弟弟!
程宗揚那句話其實是把水泥拱手讓出,蕭遙逸深知此舉對江州意味著什麼。
江州地處晉國東疆,人丁稀少,又沒什麼出產,比其他州郡窮困得多。程宗揚願意接手官營的商鋪,已經是好事,現在又把水泥交給自己,只要經營權,等於給了自己一隻能下金蛋的母雞,一旦開始售賣,江州想不發財都難。
西市唯一一家客棧已經清理乾淨,一名軍官站在臺階前,挺拔的身材猶如軍刀。他雙腳啪的一併,向兩人敬了個軍禮,程少校!蕭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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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怔了一下才認出來,蕭五?
蕭遙逸笑道:這是我們六營的副官,往後專門負責紫姑娘的安全。
蕭五傷勢已經痊癒,氣色好了很多,朗聲道:客棧已經整理完畢,程少校和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