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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觀堂。
真的?敖潤叫道:別蒙我啊!
沒錯,昨晩你是喝多了,人家在碼頭還診了一晚的病呢。敖潤用力晃了晃腦袋,這忙得幫啊!一群人影出現在山崖上,當先一人穿著灰撲撲的長衣,雙手襯在袖中。長髮披散在肩上,眉毛彷佛脫落一樣稀稀落落。長長臉頰兩腮凹陷,透出暗青顏色,細小眼睛彷佛毒蛇。
那人雙臂一張像只蝙蝠一樣疾掠下來。穆嫣琪正要招架,短劍剛抬到眼前時神情突然一怔;兩柄短劍只與重斧磕了一下,接觸部位多了一塊黑斑,像沾上墨汁般被染得烏黑,而且黑斑迅速擴散。
有毒!穆嫣琪腦中生出這個念頭,手上卻猶豫一下,沒有立刻拋開短劍。差了這麼少許,手指彷佛突然被螞蟻咬了一口,已經沾到毒素。
灰衣人右手從袖中伸出,張手一撈,抓住穆嫣琪的脖頸。他烏黑指甲像鷹爪般又尖又利,略一用力便陷入少女粉頸雪白的肌膚,然後輕飄飄落在船頭。
本人魚無夷。那人冷冷道:光明觀堂的人有膽殺我兄弟,此時卻不敢出來嗎?
樓船上本來有不少人伸頭觀望,魚無夷這個名字一出來,幾名走江湖的漢子立刻縮回腦袋,接著看熱鬧的人散得乾乾淨淨。程宗揚道:那丫頭怎麼一招就被制住了?
那可是泊陵魚家的無夷公子!聽到名號,敖潤也打個突,低聲說道:不但用毒功夫高明,而且身手不俗,在魚家是僅次於家主的高手。程宗揚喃喃道:泊陵魚氏……聽起來有點耳熟……老張也遊了過來。魚家是海上島民,為人最是睚眥必報,用毒又陰險,江湖中沒什麼人敢惹。不過他們泊陵離雲水遠著呢,光明觀堂好端端的怎會惹上他們呢?
程宗揚也在納悶。泊陵魚氏似乎在哪裡聽過,這會兒一時想不起來。一條長藤從天而降套住斷桅。跟隨魚無夷來的魚家子弟跳到岸邊,扯住長藤把船隻拖向岸邊。另外幾人指著水中道:哪裡來的孫子?再不滾開,爺爺就不客氣了!
敖潤猛劃幾下,一聲大吼,黑豹般跳上船板;一手舉起龍鱗盾,一手拔出腰側的馬刀叫道:雪隼傭兵團在此!休得無禮!
雪隼團?魚無夷冷冷道:薛矮子的人夠種,連我都敢惹!
魚公子,不是我姓敖的膽子夠肥,只不過大家都知道光明觀堂行醫濟世,從不在江湖上結怨。
你是說我誣陷他們?
在下不敢。
你已經敢了!
魚無夷一聲冷喝,擲開穆嫣琪,張手朝敖潤抓來。
敖潤退後一步,把龍鱗盾架在臂上。魚無夷本欲一爪擊出,在他那面輕飄飄蕩的薄盾上掏出幾個洞,誰知指尖一挫,竟被那面看似不起眼的薄盾擋住。
一片水光突然飛起。程宗揚在水中拔出鋼刀,左手攀住船沿,聳身躍出水面,右手鋼刀匹練般劈開長藤,接著左刀遞出帶著大片水花劈向魚無夷。
魚無夷怪嘯一聲,五指張開鷹爪般擊出。飛濺的水花與他爪影一觸,立刻變得漆�縋��壞蔚蔚�浠乩綽湓詡裝逕相襪妥饗臁�
老張搶身用盾牌擋住飛濺的毒液。程宗揚趁著魚家援手未到,自己人數佔優勢,雙刀一擺攻向魚無夷的手掌。魚無夷左爪擊到中途,突然多出一柄長僅三寸的利刃,間不容髮之際,擋住程宗揚充滿爆發力的一擊。
叮的一聲,程宗揚長刀彈回,魚無夷的寸刃卻穩如盤石,顯示兩人實力之間的差距。
在鋼刀被魚無夷寸刃彈回的同時,程宗揚刀收肘後,屈肘旋身,用後背朝魚無夷撞去。與此同時,真氣由陰轉陽,手陽明、手太陽、手少陽三經剎那間真氣狂湧。魚無夷兩指拈刀,迎向他肘後露出的刀鋒。雙刃相交,他臉色猛然一變,察覺這個不速之客真氣居然在瞬間由至陰轉為至陽;烈火般的真氣透刃而入,猝不及防下竟被震退半步。
崖上魚家子弟紛紛躍下。敖潤放開魚無夷轉身抵擋,兵刃撞擊聲連串響起,一邊大叫道:老程!當心!
魚無夷咳的一聲唾出一口唾沬。那唾沫一離口迅速變色,帶著一絲藍汪汪的光澤朝程宗揚刀尖飛來。
程宗揚後背一彈,旋風般轉身避開魚無夷的毒唾,接著雙刀齊出,劈上魚無夷,臨!程宗揚一聲暴喝,刀法愈增威勢。
魚無夷修為雖勝一籌,但隻手指拈住一片薄刃也難擋這招以威猛見長的五虎斷門刀。不得已又退半步,左手爪出如風,硬奪程宗揚的刀鋒。
一把破刀值不了幾個銀銖,程宗揚叫道:想要給你好了!說著手一鬆拋開雙刀,一邊叫道: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