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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南陽詩會(五)

了一下這首抄送過來的詞道:“這首《定風波·山村秋晚》,寫得倒也恬淡閒適,意境不錯,大家品評一下。

幾處村樓幾片田,清溪流水勝桃源。白髮黃髫歸野徑,閒靜,蟲蛩低唱入炊煙。

閒看春花秋蝶老,涼好,殘陽如醉下西天。又見多情秦漢月,圓缺,無聲仍掛舊山邊。”

張欽讀完看了看署名,州學李江,便對旁邊一老者笑道:“喲,這首詞原來是朱老學生所做啊,怪不得做得不錯,原來是名師出高徒啊。”老者名叫朱文禮,是青州名宿,如今任州學教授。

朱文禮忙道:“張通判過獎了!這孩子才氣是有點,不過寫這閒情逸致的詞,有些無病呻吟了,此詞最多也就算得中平,當不得張通判誇獎。”

張通判道:“此詞算得今晚佳作,朱老過謙了。”

主席正位上坐著的一個氣度威嚴的年輕人,作一身文人打扮,朗聲道:“朱老教化青州,如今可謂桃李滿青州。青州文教風流,朱老居功至偉,實是當得此贊。寇某雖初至青州,已久聞朱老賢名了。”

不知情見此情景肯定會有些驚訝,一個年輕人何以坐到這滿是青州達官貴人的主席正位?這位年輕人就是如今新任的青州知州兼京東東路安撫使寇準。寇準此時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如今也已三十有二,在大宋應該稱之為中年人了。只是寇準面目英挺俊朗,加之保養得宜,看著確實甚是年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寇準年僅十九便高中進士,為人剛直足謀,甚得當今官家賞識,年僅而立,便被當今官家簡拔為左諫議大夫,樞密副使,後又升為同知樞密院事。年紀如此之輕便居如此高位,在大宋可是絕無僅有的。不久前,在樞密院與知院張遜發生了嚴重的意見分歧,受張遜誣陷,被貶至青州。就算被貶,寇準也是一路帥臣,一州知州,位高權重。且大家都知道寇準也許用不了多久,寇準就會重新回到中樞。所以寇準雖年輕,但這主位也只能寇準坐。

“寇相公謬讚了,真是愧煞老朽了。”宋時多以姓氏加官職稱呼官員,而宰相、參知政事、樞密使、樞密副使等位高權重的人,大都被人們尊稱為相公,到了後期,那些經略安撫使也大都被尊稱為相公,像西軍的“老種經略相公”、“小種經略相公”。寇準來青州之前任過同知樞密院事,自是能當得相公稱呼。

“相公當不起,寇某如今只是一州知州。再說朱老您過謙了,說您名師出高徒,實是實至名歸。”

這時崔老起身道:“寇相公文采斐然,才氣高絕,不如大家請寇相公賦詩一首,共襄今日盛舉,也好成就我們青州的一段佳話。”崔老是青州耆宿豪紳的代表,這時有意請寇準作詩,搞近關係。以寇準聖眷之隆,回中樞是遲早的事情,此時多搞好關係,以後少不了好處。

朱文禮也道:“寇相公年少英才,七歲即作《華山》‘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舉頭紅日近,俯首白雲低’的佳作。今日勿請寇相公留首詩作,以襄青州風流。”

張通判等人都高聲附和請寇準賦詩。

寇準連連推辭,眾人連連懇請,寇準只得答應。

寇準沉吟片刻,朗聲道:“如此,寇某便作首七律,一抒秋日感懷,請各位點評一下。”

“虛齋獨語復書空,閒對林塘思少同。

霜葉聲乾飄夕照,露荷香冷泣秋風。

時平偶作青衫吏,心老渾如白髮翁。

昨夜渭川歸好夢,一船煙雨打孤篷。”

寇準自小便聰慧過人,才思敏捷。後未及弱冠便得中進士,甚得官家賞識,少年得志,一路坦途,年僅而立便已位居同知樞密院事。如今遭人誣陷,被貶外出,雖是繁華大州,終是心中抑鬱。今日中秋月圓,而家人難聚,所以借詩詠懷,一抒心中鬱氣。

寇準的詩作雖有些悲涼,與今晚氣氛稍有些不符,但詩作本身絕對是好的,眾人一致稱讚。

朱文禮皺了皺眉道:“寇相公詩作才氣之高,意境之佳,當得今晚詩作之最。不過寇相公‘心老渾如白髮翁’未免過於意氣消沉,寇相公如今只不過剛過而立,甚得官家賞識,出外知青州,焉知不是官家對寇相公的歷練。以當今官家的信任,寇相公不日必能重回中樞。寇相公七歲所做‘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舉頭紅日近,俯首白雲低’,便足見寇相公大志。如今寇相公年僅而立,正是年富力強之時,萬不可有消沉之意。呵呵,老朽倚老賣老了,望相公見諒”。州學博士朱文禮已年過七旬,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