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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道:“看,有人要搗亂了。”說完後自己都覺得口氣太過幸災樂禍,馬上又充滿同情地接了一句:“真可怕!”

白衣女子充耳不聞地立在紅地毯走道上,眼裡含淚盯住臺上,把新娘看得臉上脂粉白裡透出青筋sè,新郎額頭涔涔的冷汗,忙向臺下朋友使個眼sè,立刻有人挺身而出。

兩個年輕人走到白衣女子面前,笑嘻嘻地道:“咦,米米你不是說有事不來的麼?都沒有準備你的位置。”一邊說一邊左右挾住她往外架,“來,我們正好有話要對你說。”

他們才一動手,白衣女子頓時哭叫起來:“何學軒你這個見利忘義的偽君子,你真不要臉!”

所有人俱眼神炯炯凝神屏息等待,聽到這句話才鬆口氣似的譁然出聲,大堂里正式亂作一團。

許大姐尖利地叫:“這是什麼事呀!”

方華丁詠嘻嘻地相視一笑,各點了支菸等著看好戲。

白衣女子拼命掙扎,在兩個和事的年輕人手上奮力脫身,眾目睽睽下他們不方便舉止過分粗魯,累得一頭一臉熱汗。

“住手!”有人突然大叫一聲,用了發言的話筒,聲音振得耳膜嗡嗡地響。

嬌小矜持的新娘嗓子有些沙啞,說完後她‘嗵’地把話筒仍到地上,一手甩開新郎扶持,撩起長長裙角大步走下臺。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下來,方華丁詠等甚至忘記吸菸,大眾眼裡緊張到閃出綠油油的光,一眨不眨地盯住新娘移動的白禮服。

白衣女子也停了哭泣,身邊的人收手退後,讓她自己立在地毯當中。

“你就是那個米米?”新娘驕傲地仰頭問。

“是的。”米米說,眼裡淚水不斷,她身材明明比新娘高三四公分,可不知怎麼的,反覺得要比新娘低一頭。

“你今天來這裡準備幹什麼?難道還想繼續破壞我和學軒的感情嗎?”新娘挺胸冷冷道:“以前我聽學軒說起你的缺點是輕浮和虛榮,可今天見面後我覺得你還很粗俗和不自量力,為什麼你要來破壞我們的婚禮?你有什麼權利做這種事情?”

她說得一聲比一聲說得用力響亮,一句句如鞭子抽打般刮拉鬆脆,白衣女了臉上浮起傷腫似的紅暈,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好!”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嗓子,居然有人鼓掌回應。

眾人異口同聲:“新娘子說話太有道理,這才是大家風範呢!”

新郎緊跟過來,明顯受到妻子鼓舞神氣許多,他一瞪眼:“米米你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到這裡撒潑生事,我早看出你腦子有問題,做事情思路混亂不講道理!”

“喲!”有人說:“原來是個神經病呀!”

只這一句話,蘇玟腦中轟然一聲,眼前一片刺目白光。

多麼熟悉,神經病、男子的喝罵、冷嘲熱諷,還有眾人指指點點遊移暗示的目光,她聽到人群中有一個聲音嗚嗚哭泣,因為孤單力薄而被噪音壓在最底下。

此時所有人都在各抒己見,有人建議:“那這個女人拉出去算了。”

也有人說:“結婚大喜的rì子裡別鬧得太不愉快,讓她自己走吧。”

聽著所有的支援言論,新娘與新郎雙手早已緊握在一齊,四隻眼睛盯住米米,眼神輕蔑不屑,彷彿在說:“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於是米米臉上顏sè由紅轉白,在眾人指責下繼續慘然灰敗下去,她原本修長秀麗的身材一點點地佝僂起來,蘇玟看到她手指漸漸用力彎曲,直到捏成拳頭指節處蒼白無血sè。

可是,她並沒有上前動手,四面八方像有股無形的力量制住她,束縛到透不過氣來,迫得她只能拼命的、溺水似的用力喘息,臉上淚如雨下。

“這種瘋女人應該被關起來,否則會擾亂到社會秩序的!”身邊許大姐對方華道,口氣十分認真肯定。

蘇玟只覺撕心般的疼痛,她猛地從座位上立起來。

“我是瘋子。”沒頭沒腦的,她心裡只剩下這一句話,往rì黃安琪吩咐的所有剋制方法都置之度外,她一步步向紅地毯上的那對新人走過去。

“你這是幹什麼?”身後有人叫,是許大姐尖利的聲音。

蘇玟腦中一片混亂,無數個聲音吵嚷就像這個禮堂,但底子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冷冷的說:“你不過是個瘋子!”

她穩穩地走到新人面前,伸出手,直接、肯定、不偏不倚的,給了那個正勉強向她微笑的新郎一記耳光。

‘啪’,無比清脆的聲音,像魔術時分的指標滴嗒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