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衛長安的事情時,靜妃的臉色又變得有些不好看。沒法子,這個兒媳婦娶得當真是讓她心裡不舒坦,只要衛長安舒坦了,靜妃就覺得自己心裡像是戳了一根刺一般,如鯁在喉,難受異常。
沈鉉也不管她臉色如何變化,心裡又是怎麼想的。該說的都說了,靜妃想不通也不能怪別人,況且他現在還沒有徹底跟靜妃翻臉,無論是從理還是從情意方面,目前他都不可能跟靜妃徹底鬧翻。
反正衛長安以養胎為藉口,待在了六皇子府裡,靜妃也不可能出宮,手不可能伸那麼長,所以他也無須擔心。
至於生完孩子之後,那時候說不定天都變了,就暫時也不用考慮靜妃了。
“如果母妃沒有話要叮囑,那兒子就先行告退了。”
沈鉉見她半晌都不開口說話,輕輕站起身來,就作勢要離開
靜妃卻腦子一熱,立刻喊道:“慢著!”
沈鉉重新又坐了回去,偏過頭看去。只見靜妃的臉上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顯然還沒有考慮好。她頻頻對著一旁的嬤嬤使眼色,似乎在為某件事情猶豫。
嬤嬤則衝著她搖了搖頭,明顯讓她放棄,靜妃沉默不語,似乎還在糾結。
沈鉉的眉頭輕輕皺起,看到靜妃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何他心底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母妃,兒子還有急事,先行告退。”
沈鉉這時候就不願意讓她把事情說出來了,萬一真的預感成真,到時候心裡面難受的還是他,所以就不想聽靜妃接下來所說的話了。
“小六,長安既然有身孕,還要好好休養的話。那你可不能再打擾到她!”
靜妃眼看著他就要不管不顧地離開,立刻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沈鉉聽了這話,雖然有些詫異靜妃竟然關心衛長安,不過該有的禮數一點不少,立刻點頭應承下來。
“多謝母妃關心,那是自然的。”他彎腰行禮,臉上的神色也恢復了恭敬的態度。
靜妃看著他這樣子,方才心裡的愧疚和沒有底氣,一下子全部消散了,那種囂張和得意忘形的感覺再次冒了出來。甚至她的心裡都出現了病態的想法,沈鉉為何如此反常,自從娶了衛長安之後,感覺什麼都變了,都想著要頂嘴,甚至還不停地翻舊賬。
雖然這是頭一回讓她如此難看,但是以後呢?是不是隻要她對衛長安不滿,沈鉉就要翻一次舊賬,那她這個婆母絲毫尊嚴都沒有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即使她對沈鉉再如何不好,沈鉉也是從她的肚子裡爬出來的,衛長安根本不可能越過她去。之前是太后要跟她搶兒子,現在變成了衛長安嗎?
“你既然不能打擾到兒媳婦,那就該提拔幾個通房或者妾侍都是無妨的。之前因為你們是新婚,胡鬧了將本宮送的人都嫁出去了,本宮沒有跟她一般見識。但是你堂堂一個皇子,除了正妃之外,竟然連一個通房都沒有,說出去豈不是可笑?聽母妃的,回去之後就給丫鬟們開臉!”
靜妃心裡冒出來的想法很多,幾乎是幾個呼吸之間,她又重拾自信,開始覺得自己是對的。一看就是衛長安吹了枕邊風,才讓沈鉉對她這個母妃越發的不滿,她要樹立起威信來。
況且哪個男人不好色?她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雖然一直在後宮之中,但是京都數得上名號的世家貴族,包括朝廷官員,諸多男人嘴裡說著今生只有正妻一人。結果時間一久,什麼人都要往床上拉,即使在府裡收斂些,但是外頭包養的也不在少數。
沈鉉聽到這些話,猛地抬起頭看向靜妃,他的眉頭再次皺起。
靜妃此刻也抬起頭,與他對視著。哪怕沈鉉此刻目光如電,她也不再有絲毫的退縮。她是站在道理的制高點,說出去有哪個男人沒有通房的,他一個皇子,說不準就離那個位置很近,怎麼可能只有正妻一個人,子嗣呢?
不說朝臣,就算是今上,恐怕都不會考慮讓這樣的兒子登上皇位。
“小六,母妃知道你是重情重義的,但是這種事情可不是由著你的。咱們母子倆關起門來說話,無論你為了什麼,都得有通房妾侍,等到兒媳婦生了孩子,站穩了腳跟,母妃還要為你張羅側妃的。否則你如何讓母妃安心,如何讓你父皇放心?”
靜妃看他這種不情願的樣子,不由得再接再厲地勸道。
她可不相信沈鉉為了愛護衛長安,永遠不把女人帶回府裡,無論他是真的愛衛長安,還是表現出來的,只要他表示今生除了衛長安,不可能有其他的女人。恐怕第一個不同意的就是今上!
今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