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緣故,自幼甚得皇帝鍾愛,數次有立他為太子的意思,只因舒貴妃的出身著實為世人所詬病,群臣一齊反對,只好不了了之。先帝駕崩之後舒貴妃自請出家出家,玄清便由素來與舒貴妃交好的琳妃也就是當今的太后撫養長大,與玄凌如同一母同胞,感情甚是厚密。玄清閒雲野鶴,精於六藝,卻獨獨不愛政事,整日與詩書為伴,器樂為伍,笛聲更是京中一絕,人稱“自在王爺。”平陽王玄汾是先皇幼子,如今才滿十三歲。生母恩嬪出身卑微,曾是繡院一名針線上的織補宮女,先皇薨逝後雖進封了順陳太妃,平陽王卻是自小由五皇子的母親莊和太妃撫養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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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聽著,心中總是像缺了什麼似的不安寧,只得先睡了。眾人也散了下去。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間,我突然驚覺地坐起身來,身體猛然帶起的氣流激盪起錦帳,我想到了一樣讓我不安的東西——小像!
註釋:
(1)出自“白頭宮女在,閒坐話玄宗。”形容宮中女子的淒涼歲月。
(2)出自唐•;崔道融《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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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正文 第十二章 妙音娘子
我在夢中驚醒,心中惴惴不安,也顧不得夜深,立即遣了晶清讓她去倚梅園看看我掛著祈福的小像還在不在。晶清見我情急,也不敢問什麼原因,立刻換了厚衣裳出去了。只她一走,闔宮都被驚動了,我只好說是做了噩夢驚醒了。過了許久,彷彿是一個長夜那麼久,晶清終於回來了,稟告說我的小像已經不見了,怕是被風吹走了。我心中霎時如被冷水迎頭澆下,怔怔的半天不出聲。槿汐等人以為我丟了小像覺得不吉利才悶悶不樂,忙勸慰了許久說笑話兒逗我開心。我強自打起精神安慰了自己幾句,許是真是被風颳走了或是哪個宮女見了精緻撿去玩兒了也不一定。話雖如此,心裡到底是怏怏的。好在日子依舊波平如鏡,不見任何事端波及我棠梨宮。我依舊在宮中待著靜養,初一日的闔宮朝見也被免了前去。
一日,用了午膳正在暖閣中歇著,眉莊挑起門簾進來,笑著說:“有樁奇事可要告訴給你聽聽。”
我懶怠起身,只笑著說:“這宮裡又有什麼新鮮事?”
眉莊淡淡笑道:“皇上不知怎的看上了倚梅園裡的一個姓餘的蒔花宮女,前兒個封了更衣。雖說是最末的從八品,可是比起當宮女,也是正經的小主了。”
我撥著懷裡的手爐道:“皇帝看上宮女封了妃嬪,歷代也是常有的事。順陳太妃不是……”眉莊看我一眼,我笑:“偏你這樣謹慎,如今我這裡是最能說話的地方了。”
眉莊低頭撫著衣裙上的繡花,慢慢地說:“如今皇上可是很寵她呢。”
“她很美麼?”
“不過而而。只是聽說歌聲甚好。”
我微笑不語,小手指上三寸來長的銀殼鑲米珠護甲碰在手爐上叮然作響,半晌才說:“皇上也是一時的新鮮勁兒吧。再說了,即便如何寵她,祖制宮女晉妃嬪,只能逐級晉封,一時也越不過你去。”
眉莊笑一笑道:“這個我知道。只是……陵容心裡到底不快活。”
我微一詫異:“陵容還是無寵麼?”
眉莊略一點頭道:“入宮那麼久,皇上還未召幸過她。”說罷微微嘆氣,“別人承寵也就罷了,偏偏是個身份比她還微賤許多的宮女,她心裡自然不好受。”
我憶起臨進宮那一夜獨立風露中的陵容,她對哥哥的情意……難道她與我一樣,要蓄意避寵?我遲疑道:“莫不是陵容自己不想承寵?”
眉莊疑惑的看我:“怎麼會?她雖是面上淡淡的,可是總想承寵的吧?否則以她的家世,如何在宮中立足?”
我遲疑道:“你可知道她有無意中人?”
眉莊被我的話唬了一跳,臉上一層一層的潮紅透出來:“不可胡說。我們都是天子宮嬪,身子和心都是皇上的,怎麼會有意中人?”
我聽她這樣說,不由也窘起來,紅著臉說:“我也不過是這麼隨口一問,你急什麼?”
眉莊仔細想了許久,搖了搖頭說:“我真的不知道她有沒有意中人。日常雖見面,她對我卻不及對你親厚,真是覺不出有什麼痕跡。不過看她這樣子,應該是沒有的罷。”說罷轉了話題,聊了會子也就散了。
送走了眉莊,見佩兒端了炭進來換,裝作隨口問道:“聽說倚梅園裡的宮女被封了更衣?”
佩兒道:“可不是?都說她運氣好呢,聽說除夕夜裡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