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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部分

妃不能也不敢約束,臣妾竟也束手無策,只能勞動皇上,”她停一停,萬般無奈地嘆息一聲,道:“皇上自已問她吧。”

自玄凌進殿,胡蘊蓉始終一言不發,背對向他,待玄凌喚了兩三聲,方徐徐回過頭來,竟一改方才冷傲之色,早已滿臉淚痕,“哇”地一聲撲到玄凌懷中,哭得梨花帶雨,聲哽氣咽。如此一來,玄凌倒不好問了。皇后眉梢一揚,早有宮人將衣裳捧到玄凌面前,玄凌隨手一翻,不覺也生了赤緋怒色,低喝道:“蘊蓉,你怎的這般糊塗,難怪皇后生氣。”

剪秋介面道:“衣裳倒還別論,皇后本是要好心問一問她,讓娘娘認錯了也就罷了,可是娘娘出言頂撞,氣得皇后腦仁疼,”她伸手去揉皇后的額頭,“娘娘身子才好些,可萬萬不能動氣,您是國母,若氣壞了可怎麼好,奴婢去拿薄荷油給您再揉揉。”

皇后甩開剪秋的手,斥道:“跟在本宮身邊多年,還這般多嘴麼。”

剪秋一臉委屈,氣苦道:“娘娘您就是太好心了,才……”說罷朝胡蘊蓉看了一眼,不敢再說。

我冷眼看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心中只尋思此事為何如此輕易便東窗事發,實在有些蹊蹺。

胡蘊蓉滿意淚痕未乾,冷眼不屑道:“跟在皇后身邊多年,剪秋自然不會輕易多嘴,不過是有人要她多嘴罷了,否則怎麼顯得臣妾張狂不馴。”

玄凌目光如刺,推開蘊蓉牽著他衣袖的手,斥道:“犯上僭越仍不知悔改,是朕素日寵壞了你,跪下。”蘊蓉微一抬眼,旋即沉默。我正納罕她緣何一句也不為自已辨白。玄凌語氣更添了三分怒意,“跪下!”

胡蘊蓉一語不發,冷然跪下,只聞趙婕妤幽幽道:“昭儀早早跪下請罪不就是了,何必非要皇上動氣。”

“昭儀?”玄凌軒一軒長眉,趙婕妤微微有些侷促,忙賠笑道:“是啊!冊妃之禮未過,稱一聲昌妃原是尊重,可如今……”

玄凌淡淡“唔”一聲,“冊妃禮……”他微一沉吟,便看向皇后。

未等玄凌啟齒,皇后已然起身,屈膝行大禮,“臣妾無能,不能約束胡氏,便請皇上示下,臣妾該如何管束六宮?”

皇后此言一出,六宮宮人面面相覷,忙不迭跪下,連連俯首道:“皇后言重,臣妾等有罪。”

皇后輕吸一口氣,“論親疏,蘊蓉是臣妾表妹,臣妾無論如何要多為她擔待些;論理,蘊蓉是和睦帝姬生母,於社稷有功,所以臣妾一向對她厚待寬縱,可是後宮風紀關乎社稷安寧,臣妾十數年來如履薄冰,唯恐不能持平。”她抬眼看一眼玄凌,動容道:“為正風紀,當年德妃甘氏與賢妃苗氏一朝斷送,因此今日之事還請皇上聖斷吧。”

玄凌眼中滑過一絲深深的蔭翳之色,默然片刻,道:“胡氏僭越冒犯皇后,不可姑息,朕念其為和睦帝姬生母,且年幼嬌縱,降為良娣,和睦帝姬不宜由她親自鞠養,移入皇后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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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蘊蓉一直安靜聽著,直到聽到最後一句,倏然抬首,眸光冷厲如箭。祺嬪見她如此情狀,忙拍著她的肩笑吟吟道:“胡良娣莫動氣再惹惱了皇上,您是皇上表妹,又是晉康翁主的掌上明珠,哪日皇上緩過氣來,翁主再為您求上一求也就能復位了,今日的責罰不過是皇上一時之氣罷了。”

這樣的懲治,相對當年的我算不得多嚴厲,只是唯有不多的人才知曉,當年我的離宮乃是真正自願,並非嚴懲,所以今日胡蘊蓉的遭遇是困窘於我當年了。她未置一辭,冰冷的神色有一股貴家天生的凜然之氣,只斜眼看著祺嬪搭在她肩上的手,帶著顯見的蔑視,清凌凌道:“你是誰?竟也敢來碰我?”

祺嬪微微有些尷尬,作勢攏一攏手釧把手縮回,旋即盈盈一笑,“是,良娣。”

她著意咬重“良娣”二字,頗有些幸災樂禍之色,提醒她尊卑顛倒,已不復往日。

皇后輕輕搖頭,彷彿疲倦得很,“一時之氣?會否朝令夕改?若是如此,臣妾寧願今日不要如此責難胡氏,以免叫人以為宮中律法只是兒戲而已。”

“皇后一定要朕說得明白麼?”玄凌凝神片刻,“胡氏入宮以昌嬪之位始,如今終其一生,至多以嬪位終,以此正後宮風紀。”

皇后的神色清平得如一面明鏡,低首片刻,喚出人群中的陵容,抿唇一笑,“虧得昭媛細心,前兩天胡良娣病著她去探望,才湊巧發現此節。”

陵容微微一怔,很快泯去那一份意外的愕然,輕輕垂首,“臣妾不敢。”

皇后似沒有察覺周遭人等因此而生的對陵容怨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