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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凝,不由主地全神戒備起來。

是他!楊遲知道。即使沒事先通知,也不該會在此時此刻出現,楊遲仍是知道車內的人是他。

第四章

不能讓森田廣見到雲晰。

這是楊遲的第一個信念,並立即執行它。毫無遲凝。

沒讓森田廣知曉他必須趕往醫院的理由。這一樁土地開發案原本就不是楊遲負責的範圍,留下開發部門經理與日本人員廝纏,楊遲從容退場。

森田廣以輕蔑的邪笑告別,似是嘲弄他的不戰而逃;但如果與“森田企業”的合作案確立之後,要交手還怕沒機會嗎?楊遲並不急於在口舌上逞威風,較勁著孰強孰弱的成績。

早已不是二十歲的莽撞青年,各自投入家族企業後,較勁的將是能力與手腕。但眼下,這個昏迷中的女子比一切更為重要。他必須再看她的眼,再多一些、再久一點,也許長久縈掛在心的疑惑就將有所解釋了,也許心底深處隱隱洞開的空虛就要被填滿了,也許……

“嗯……”

雲晰逐漸轉醒,並迷糊地疑惑著自己幾時睡著了。一聲低啞的呻吟逸出粉唇,不知自己責身於何處。

楊遲倏止一切思緒,閃身坐在病床邊緣。灼灼盯著那雙晶亮清明的靈眸。

“呀!你……”雲晰伸出一隻手捂住眉心,仍然有些痛,但不再那麼難受。

楊遲抓住她覆額的小手,詫異地看到她眉心竟隱約浮現著粉紅的色澤,以一小點米粒大小為中心,向外如雲煙狀的擴散,然後又逐漸收斂……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景象呢?

他忍不住伸手指欲點上那眉心的紅點──“會痛!”她著急地抓住他手,不讓他碰。

“我會很小心。”他著迷地探向她額,很小心、很小心地怕弄痛了她。

他的食指點觸到了那紅點,末梢神經倏地一抽,像痛又像被電觸擊般發麻;紅點在他觸及後的剎那隱沒不見……

“好痛!”雲晰別開臉,想避開又灼熱又疼痛的感受。她的額頭一向碰不得,尤其被外人碰到了就會引發莫名的頭痛,自小就是如此,檢查不出原因。

“好些了嗎?”一股不捨油然而生,楊遲沒再碰觸,只將仍發麻發熱的手指蜷入掌心,領受胸口持續著的悸動。

為什麼光是這樣盯著一名初相識的女孩,就可以產生這麼巨大又前所未有的感動呢?

像是……乍見了一直在追尋卻又無緣相遇的故人那般地激狂,幾乎要點燃他早已束之高閣的熱切……

他唯一能把持的,就是訓練多年所凝聚出的冷淡表相,其它的,關於內心的撩動……

他一點也無能為力。

雲晰深深吸一口氣,直到頭痛減緩,眉心不再疼痛、不再灼熱,她才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一個早就該對陌生人發問的問題。

“對了,你是誰?”

從第一眼相見到昏眩,到此刻在醫院的病床上,大約也經過了一個小時,他們也有超越陌生人的接觸,她還記得被抱起身子時的升騰感,打她十歲以後就沒被這麼抱過了,他是誰呀?

雖是後知生覺,總也好過不知不覺,雲晰終於發問。

“我是巨陽集團的代表,敝姓楊,楊遲。”楊遲失笑了下,也覺得這情況挺有趣。

“遲到的遲?”她歪著頭問。

“是。”

“更是等待的意思吧?你一定是父母等了很多年的心肝寶貝。”雲晰猜測著。

楊遲心中一動,脫口道:“另一個意思是,我生命將是永遠的等待。”

“咦?等待什麼呢?”覺得身子已無礙,她坐起身一頭原本束著青絲披瀉在肩頭,垂曳而下,形成美好風景,讓她白皙姣美的瓜子臉更形凸顯,“等我胸口的空虛被填滿,我就會知道我在等待什麼了。”突來的熟悉感,他竟望著她秀髮發呆。他是否曾見過這種風華?並且懷念在心?“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呢?”

“雲晰。白雲的雲,清晰的晰。”

“雲晰……”他低,似被這名字觸動了些什麼,輕道:“你是否就是我的答案呢?”

一陣奇特的戰粟襲身,雲晰怔怔地看著他那雙過份漆黑的眼眸。眉心不再因他的逼視而疼痛,反倒在疼痛過後,打心底深處盪出了熟悉的親切受感。

“雲晰……”

他忍不住又低喚了聲,品味反芻著這分激越與寧靜並存的和諧。

雲晰只能任他看著,覺得自己成了一項稀世少見的珍品,在他眸光的流連下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