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我好不好?”
“郡主,真的沒這事。”知秋堅持。
柳柳怒了,“那我孃的臉色怎麼差了這般多?”
“郡主……”知秋沉吟會兒,“皇上今日下葬皇陵。”
柳柳一聽這話,臉都白了,“你……你是說……皇帝舅舅他……真的……真的出事了?連娘也相信……”
“夫人不相信。”知秋道。
“那娘為什麼……”
“可不相信並不代表不害怕。”知秋緩緩道,“郡主,夫人是大人,她害怕的時候不能告訴別人,甚至不能讓別人看出來,所以身子才會受不住。”
柳柳眼睛紅了,咬了咬下唇,“真的?”
“嗯。”
“娘……”柳柳掉了眼淚,不過很快便抹乾淨了,咬著牙道:“我不能哭!哭了便也會害怕的,到時候誰來保護娘,照顧弟弟?我不哭!”
知秋蹲下身子,伸手抱住了她,“郡主最乖了。”
“不哭……不哭……”可嘴裡這般說著,眼淚卻是怎麼也止不住,連娘心裡也害怕……連娘心裡也害怕……爹,你到底在哪裡?!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娘害怕了,柳柳也害怕,柳柳怕保護不好孃親!
心底的這般呼喚,究竟有沒有傳遞到想要傳遞人的心裡,沒有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承平帝駕崩了,太子秦霄即將登基!
四月,清明之月,喜事不宜,所以登基大典擇在了五月初五,據說是全年最好的吉日。
“五月初五?”柳橋得知這事笑了,帶著些許的嘲諷,“端午啊?”
“端午?”一旁輪值的知冬不明所以。
柳橋笑著道:“是一個地方的節日,而這個節日的起源是說一個才華橫溢,忠心耿耿的大臣眼見自己救國的願望破滅在五月初日這日投江自盡,當地的百姓紀念這個忠臣,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大肆慶祝,你說秦霄在這一日登基,是不是很諷刺?”
“那我們……”知冬遲疑會兒,“可要阻止?”
“我為何要阻止?”柳橋嗤笑,“大周的江山是好是壞,如今與我何干?”
知冬一怔。
“等我身子好些,就去找他。”柳橋抬頭看向窗外的藍天,緩緩說道,聲音卻有些迷離。
知冬聽了這話,不知道該是鬆口氣,還是該繼續擔心,出去找尋的知春與知夏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傳回來音信了,在承平帝駕崩的訊息傳來之前,這也算是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可如今……“那夫人就更加的要保重好身子。”
至少主子願意養好身子,這算一件好事!
至於其他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五月初五,登基大典如期舉行,這一日天還未亮,秦霄先在乾元殿偏殿沐浴更衣,隨後步行趕赴太廟,行祭拜之禮,在祭拜過了列祖列宗之後,方才趕赴舉行登基大典的紫宸殿。
紫宸殿是大周曆代皇帝登基大典舉行的場所,是整個皇宮最大的建築群,其正殿更是整個皇宮最大的,足以容納所有參加登基大典的大臣。
一大早,紫宸殿那邊還是沉寂,而太廟這裡早已經是燈火通明。
秦霄從乾元殿步行至太廟,禮部的司禮官早已經等候在外,就等秦霄到來,不過就在舉行祭拜之禮之前一刻,柳橋卻出現了。
看著一身常服的柳橋,秦霄眼底泛起了暗沉,似乎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柳橋竟然還仍舊不識時務!只是,在這般的好日子,他不能,更不屑於跟一個苟延殘喘的女子計較!
“永安姑姑。”
柳橋看著一身帝皇朝服的秦霄恭恭敬敬地對自己行禮,笑了,“都還沒是皇帝了,這般快便換上龍袍了?”
“禮儀如此。”秦霄不怒返笑。
不過身邊的宮人司禮官卻是戰戰兢兢。
柳橋也笑道:“是嗎?”緩緩地掃視了他周身,方才繼續道:“這龍袍穿起來還真是威武,也難怪每朝每代都會有無數人為了它而不擇手段,乃至喪心病狂。”
“沒想到永安姑姑也懂史。”秦霄仍是不怒,也似乎沒聽出她話中的嘲諷一般。
柳橋笑道:“你過獎了,我不過是村姑出身,哪裡有懂什麼歷史?不過是見過了,方才知曉罷了。”
“姑姑說的對。”秦霄道,笑容轉為了嘆息,“想當年二皇弟便是糊塗了。”
柳橋笑了出聲,“太子殿下可知道,皇兄讓人將秦釗的牌位也放入了這太廟?”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