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永安長公主的身份,他們根本沒辦法接觸到她,所以,他們來了林家村,先在這裡打穩根基,然後再向府城的柳家滲透,他們出自林家村,柳家的人一定不會有防備的,他們便可以再進一步,等永安長公主來看望養父養母便可以趁機下手,或者接著柳家的關係去京城伺機下手!
都是一些極為普通的老百姓,可是為了報仇卻是無所不用其極。
柳橋聽了沉默了良久良久,“他們現在關在何處?”
“衙門的大牢中。”知秋道,“已經讓人去通知州府了,他會來處理的。”
柳橋道:“去看看。”
知秋一愣。
柳橋起身下床。
“主子你不能下床……”知秋阻止道,“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小刀上塗了毒藥,幸好爺及時將毒血吸出來,不然主子……”
柳橋一愣,“什麼?”
“是爺及時將毒血吸出。”知秋道。
柳橋沉默。
知秋繼續道,“大夫說主子要臥床……”
揮手打斷了她的話,“不必說了,給我更衣。”
知秋無奈,只好小心翼翼地將人送到了衙門的牢房。
事隔近三十年,她又一次走進了這個牢房,只是這一次卻不是來救人的,方家一家五口被關押在了一起,見了走過來的柳橋,原本木然的臉卻是猙獰起來,尤其是三個大人,“毒婦,老天爺不會放過你的——”
“毒婦——”
“你不得好死!”
“毒婦——”
便是那夜那個天真爛漫的孩子此時也是聲聲惡毒詛咒。
柳橋一直沉默。
“主子……”知秋受不住他們的汙言穢語,“我們還是……”
“當日屠城一事雖非我願,但我亦不後悔那般做。”柳橋開口,方家諸人愣住了,“若是重來一次,在那般情況之下,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你這個毒婦——”方老爺子衝上前,幾乎想吃了他一般。
柳橋看著他,“你們可以來報仇,同樣的也必須承擔後果。”
“我殺了你這個毒婦——”
“送他們上路。”柳橋說完,平靜地轉身離開。
“永安你不得好死——”
“……斷子絕孫……”
“不得好死……”
……
柳橋走出了牢房,便見到了匆忙趕來的易之雲。
“你不該來這裡。”易之雲看著她道。
柳橋卻笑了,“怎麼不該來?”
“阿橋……”
“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我在所有人眼裡的樣子。”柳橋笑著抬頭看著有些昏暗的天,緩緩說著,“而這一切,拜你所賜。”
誅了心。
易之雲無言以對,面色青白。
“仇恨果真很可怕是不是?”柳橋看
?”柳橋看向他,“便是連孩子的心靈也可以腐蝕。”
易之雲深吸了一口氣,“回京吧。”
柳橋看著他。
“回京城去,你在外邊太危險了。”易之雲繼續道,“你若是不想見到我,我可以不出現。”
“不出現便不存在了?”
“我可以籤和離書。”易之雲一字一字地道,“只要你回京去,我什麼都答應你!”
柳橋看著他。
“我什麼都答應你!”易之雲咬著牙,堅定無比,他寧願失去她也不想再看著她出事!“回京城去!就算是為了兩個孩子,保護好自己!”
柳橋還是沒有說話,看著他,久久不動。
“主子,出事了!”直到有人著急趕來稟報。
京城快信,承平帝病危。
……
柳橋趕回京城送了承平帝最後一程,在生命的最後一個時辰,承平帝只是讓這個虧欠良多的妹妹陪在身邊,這一舉動差一點又引發了一場朝堂震動,不過好在,皇太孫秦闕順利繼位了,而永安長公主在新皇登基之後便請旨前去皇陵守靈。
秦闕著急趕到了易府,“姑婆,朕從未……”
“我只是想去陪陪皇兄跟母后罷了。”柳橋打斷了他的話,“也沒說不回來。”
秦闕一愣。
“皇上。”柳柳給他行了一禮,“我娘就是去一兩個月罷了,皇上不必擔心。”
秦闕有些愣怔,不過到底是鬆了口氣,他不怕永安長公主弄權,他既然坐上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