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句話倒是有些奇怪。”胤禟繼續回想道,“他取下良妃那個指環拿給我看,說幸好當日未隨葬,不然真是什麼都沒有了。我當時也未多想,以為他是想良妃了,還叫他收起來,那麼貴重的東西不要弄掉了,他隨手揣在衣袋裡了,恐怕就是這樣不知掉在路上哪裡了。”
這就是不正常了,平白無故不會說那樣的話,不過胤禟大男人一個,肯定也沒那麼心細敏感,所以才未覺察到他不對勁。我直覺問題還是出在宮裡,正要進一步問,他的目光卻又回到我的手上,臉色一沉,皺眉道:“該不是你做了什麼惹八哥生氣的事吧?”
我頓時無語,他的思維還真是奇特,怎會是我?
“他早晨進宮以前都還好好的。”我還是解釋了這一句道,“定是宮裡出了事,現在宮門已關,也無法找人去問。你明早……”
“一早我就進宮打聽。”他搶著道,“明日八哥醒了,你也問問他。”
我點了點頭,他又到床前看了胤禩片刻,然後告辭走了。
第171章 第一六九章 移居
第二日,胤禩的酒醒了,但人仍是迷迷糊糊,燒退了一些,可身子時冷時熱,寒熱之症非但未消減,反而加重了。
剛過下朝的時間,胤俄和胤禎就趕了過來。
胤禩剛剛服過藥,又睡得沉了。胤禎緊皺著眉頭,一眼不眨盯著他,重重嘆了一聲,問我道:“大夫怎麼說?”
我強掩了擔憂之色,低聲道:“大夫說沒有其他症狀出現,病情就已經得到控制了,只要再調理幾日就能痊癒。”
他似放心了些,道:“早晨入宮遇著九哥才知八哥昨日喝醉,淋雨病了,我和十哥立刻就過來了,九哥說還要打聽什麼事,所以要晚些來。”
我“嗯”了一聲道:“你們不用太擔心,胤禩很快就會好的。”
他們在床前待了一會兒,也沒什麼話說,氣氛頓時沉寂得有些古怪,我見胤禎面上似有為難之色一瞬閃過,似想走,又似覺得才來看了胤禩兩眼就走不太好,因這矛盾的心理,神色顯得有些不自然。我心想他來了有這份心就行了,他有要緊事也不應耽擱了他,當下正準備說胤禩一時也不會醒讓他們晚些時候再來,胤俄卻比我先開口道:“十四弟,已看過八哥了,你不是說策妄阿拉布坦的事還要和阿瑪……”
他一句話未說完,胤禎已打斷他道:“八哥現在病著,別說那些煩人的事。”
又是策妄阿拉布坦?昨日胤禟也提過,我未及多想,脫口問道:“策妄阿拉布坦怎麼了?”
“沒什麼,那些朝政的事嫂子也沒有興趣。”胤禎笑得有些勉強,又暗中向胤俄使了個眼色,轉而向我道:“八哥的病需要靜養,我們還是不影響他休息了,晚些時候再來。”
我對政事沒有興趣,但往日問起,他們也要說個一二,他這搪塞之言,倒好似是害怕我對胤禩說什麼來著。從胤俄無意說了那半句話看,他似乎是要找康熙談阿拉布坦,只因胤禟對他們說胤禩病了,他才先來這裡,但心中還是掛著那件事的,胤俄沒什麼心眼兒就隨口提醒他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他卻不想讓我知道,所以才不讓胤俄說了,還向他使眼色匆匆告辭,種種跡象都讓我不得不猜疑。
他和胤俄已轉身往門外走,我裝作什麼也未看出,送他們出去。
沒過多久胤禟就來了,他先看了胤禩問過病情,才低聲道:“昨日果然是有事發生。阿瑪他……”
我怕胤禩忽然醒來,不想他聽到那些不開心的事,慌忙打斷胤禟道:“我們出去說話,別吵著你八哥休息了。”
他立刻會意,隨我去了後書房,在左側靠牆的椅子上坐了,我直接問道:“那策妄阿拉布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咦”了一聲,奇道:“嫂子你已經知道了?”
我繼續問道:“他可不就是準噶爾的首領?當初阿瑪親征噶爾丹的時候,他還與朝廷合作,共同對付噶爾丹,這些年也沒聽說有什麼異動,昨日你說他謀亂,可是真的?”
他臉色一沉,一本正經地道:“他倒沒有公然叛亂,但去年開始,他就在打哈密的主意,襲擊了哈密北境五寨,他的野心,誰都看得出來,這些年他不斷擴張,跟朝廷的關係早已不似當年,恐怕這一仗遲早都得打。”
對蒙古的事我倒是所知甚少,未想到阿拉布坦竟已向哈密下手,那可是絲綢之路上的重鎮。但我還是想不出這會和胤禩有什麼關係,疑惑地問道:“這也沒胤禩什麼事吧?”
他微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