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讓他唱,看看他還能唱出什麼好聽的來?”
薛蟠聞言,肩膀撞了撞柳湘蓮的肩膀,低聲賠笑道:“我是個粗人,自然作詞唱腔都比不得小柳兒。要不小柳兒給我們唱一個,我就不獻醜了罷。”
柳湘蓮實在不耐煩薛蟠說話間就毛手毛腳的舉動,伸手狠狠拍了薛蟠兩下,又將凳子往外挪了挪,方才說道:“這也罷了。免了你下頭的混亂東西,也別耽誤了別人。”
於是狠罰了薛蟠幾大杯酒,自己接了酒令繼續說,之後便是緊挨著的衛若蘭、馮少楠、陳也俊、韓琦、馮紫英幾個,最後蔣玉菡押底。說到“花氣襲人知晝暖”這句席上生風的古詩時,還被薛蟠抓住把柄好一通取笑。唬的賈寶玉和蔣玉菡兩個又是吃酒又是賠罪的。眾人有順利透過的,也有被罰了吃酒的。一時間吵吵嚷嚷的,也算熱鬧。
少頃,寶玉吃多了酒出去解手。蔣玉菡也隨了出去。薛蟠用胳膊肘捅了捅柳湘蓮,向大家擠眉弄眼的說道:“瞧著不大對勁,要不我們偷偷摸過去瞧瞧?”
馮紫英伸手打了薛蟠一個爆慄,低聲斥道:“你可消停一些罷。別人來瘋似的,鬧得寶玉和琪官兒兩個都不好下臺。”
薛蟠哼了兩聲,開口嘟囔道:“本來就有點什麼,還怕別人說出來。”
柳湘蓮瞪了薛蟠一眼,薛蟠才悻悻的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一時賈寶玉和蔣玉菡兩人並肩回來,瞧見席上氣氛有些沉默,不免狐疑的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大家都不說話?”
賴瑾隨意笑道:“都是適才玩鬧的有些累了,這會子也歇一歇。”
賈寶玉聽見這麼說,也不理論,拉著蔣玉菡一起坐下了。
馮紫英開口嘆道:“下個月沈軒和衛若蘭就要去西海沿子打仗了,還剩我們幾個在家無所事事的待著,真沒意思。”
沈軒難得介面說了一句話:“倘或覺得無聊,也可以上書請聖上准許你們去西海沿子打仗就是了。左右你們在京也是無事生非的主,聖上巴不得把你們打發的遠遠兒的。”
馮紫英幾個眼前一亮,相互看了一眼。柳湘蓮有些寥落的說道:“你們也算是有了可做的事業。倒是越發襯得我終日無所事事,浪蕩度日了。”
薛蟠立刻開口勸道:“小柳兒想做一番事業又有何難。聽馮大哥幾個說你武藝不俗,劍法也好,要是喜歡的話也可以同馮大哥等人一起去戰場殺敵。興許回來時也能掙個功名官爵的,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眾人不妨薛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免驚異的打量他。果然,就聽薛蟠繼續說道:“正好我下個月也要去西海沿子一趟。我們薛家下頭的洋貨鋪子趕著與西海沿子的藩商交易。小柳兒若是去了,你我二人也算搭個伴兒。”
眾人死心的翻了翻白眼,就知道薛蟠沒安好心。
柳湘蓮卻沒理會薛蟠的“不懷好意”,他倒是認真想了一番薛蟠的話,不免有些希翼的看向馮紫英。
馮紫英立刻說道:“西海沿子向來是在南安郡王的管轄之下,我父親也不好伸手。不過衛若蘭的老子恰好是西海沿子的副帥,你可以問問他有沒有辦法。”
柳湘蓮又看向衛若蘭。衛若蘭立刻說道:“等會子家去我就問問我父親,不過是安插一個人罷了,應該沒問題。”
柳湘蓮有些感激的敬了衛若蘭一杯酒,開口謝道:“有勞衛兄費心。”
衛若蘭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柳二哥何必如此。”
見此情形,賴瑾不知想到了什麼,開口調笑道:“我記得當年馮大哥請我們大家吃酒,末了將所有人攛掇著去西北打仗去了。如今又是馮大哥請客,且把大家又張羅到西海沿子。看來馮大哥做東道主請的都是鴻門宴,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可得要考慮考慮要不要過來了。”
說的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馮紫英眼淚都快笑出來,伸手指著賴瑾道:“這促狹的小子,連你馮大哥的事也編排。果然是自古文官多厲嘴,說的凡是成不是啊!”
賴瑾聞言,越發正襟肅容的說道:“所以你們這些個武官千萬別惹我,要不然說不準哪天我一個不高興,編排個話本叫說書先生滿大街的傳唱。宋朝的陳世美你們也都知道吧,多好的一個清官啊,就因為得罪了人,叫人使錢編了兩個話本隨意編排些醜事,還不是遺臭萬年了。可見文人的嘴向來都比武將的刀子厲害的。”
馮紫英忍不住搖頭嘆道:“說他他還越發輕狂了。真是了不得了。”
又向著沈軒調笑道:“這樣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