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道是美滿歡娛,似比翼鳥于飛燕。
閒情侵翠靨,春意近花鈿。
今日個寶釵頭擘雙鴛,昔何時鏡重圓,因此上兩道春山翠痕淺。”
“走飛觥,品竹調絃?閒情侵翠靨,春意近花鈿?”
白南煙略微一品,神色難耐渴求,扯住寶玉的胳膊央道:“全文呢?這只是個高平調煞,前面的調子呢?還有尾聲呢?……。
寶哥兒,你得給我全文!”
白南煙亟不可待,她什麼都有,唯獨對曲子渴求甚大
她是儒妖兼修,也不是純粹的戰琴文人,但是她最喜歡的,最鍾愛的,還是琴藝,是曲子!
寶玉苦笑了一聲,只說以後給她,把這段高平調煞給了趙貴寧等人看,說是試驗一下。
他打散天地異象,不等才氣靈泉分化出來,就是手指一指,整張十扣紙飛上高空。
百多個舉人也同時潑墨揮毫,把此篇書寫出來。
上百張雪白的十扣紙,跟著寶玉的紙張,飄飄蕩蕩,好像要直飛高空烏雲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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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琴聲挑撥而起,白南煙愕然轉身,發現趙貴寧和別的十個詩琴舉人,也是書寫出了‘高平調煞’,卻不是飛向天際,而是在他們的流雲琴上方晃盪,沁出極為細膩的十三道才氣絲線。
才氣絲線與十三條琴絃相連,震的琴聲合了才氣,也讓寶玉等人的十扣紙,越發耀眼起來。
“詩琴文人的才氣增幅?”
白南煙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但她見多識廣,略微品味一下,就是抿嘴輕笑。
趙貴寧等人的琴藝差些,也不夠熟練,只能增幅一成的詩詞威能。
不過對付木之秀的《山鬼》求雨的話,也是足夠……。
只見在《山鬼》的輕柔婉轉的小調聲中,烏雲如同簾幕,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天氣也變得特別潮溼,似乎在風裡一吹,身上就要多了空氣中溼潤的露水。倒是靠近火焰的鐵槊戰兵沒什麼感覺
多麼潮溼的空氣,被滿山的大火洶湧,也要瞬間消散。
上方一片黑天,下面漫山火焰。
蒸騰之下,似乎隨時要有瓢潑大雨,把漫山的火焰給澆滅了去。
可是這個時候,琴音不斷拔高,好像這鏗鏘的琴音引燃了漫天的十扣紙,一張張的炸出千般萬種的風華出來。
那時節和風麗日滿東園,花共柳紅嬌綠軟……。
高空炸出奼紫嫣紅,無數鮮花盛開,無數柳條兒拔翠,每張十扣紙都炸出了一個美妙風光的園子出來。
其中暖風拂面,陽光燦爛,把一片片的烏雲驅散。
特別是走飛觥,品竹調絃……
此句一出,琴音陡然拔高了三個音節,更顯得鏗鏘曼妙,也讓詩詞的威力加劇幾分。
其中那寶玉的金光原創,硬是在烏雲連霾的最中央,炸出了巴掌大的窟窿出來。
沒錯,只是巴掌大的窟窿,可這時在地上看的,要是在天上看,那就是上百丈的空洞方圓!
連著樂陽申等人的詩詞一起,讓得陽光四射,射干了烏雲,炸碎了陰霾,只剩下飛燕鶯啼,只剩下……
春山翠痕淺……。
“好曲子吶!”
趙貴寧按住琴絃,顯然意猶未盡。
別的十個詩琴舉人也是滿臉通紅,第一次用出本事,他們興奮得很。
樂陽申等百多個舉人也歡呼起來,第一次聯手作戰,竟然連天相都給影響了,這完全超過了新晉舉人的本事,哪怕三膽、四膽的舉人,都要十分吃力。
可他們簡簡單單的就做到了,很隨意,很開心,渾身都覺得通透舒坦。
“賈寶玉!”
突然,一聲淒涼冷喝的聲音傳來。
寶玉抬頭看去,發現漫天的火光之後,木之秀好像一隻火紅的蝴蝶,飄然站在高聳如雲的柳條兒之上。
她臉色蒼白,櫻唇崩裂,幾乎是泣血般的喊道:“賈寶玉,賈爵爺,您真的是要趕盡殺絕嗎?我們木蠻部族只想在這裡休養生息,不想依附大周或者地狼一族……
這天下之大,還有您的心胸之廣,難道容不下一個小小的蠻夷部族?”
很淒涼,很懇切,好像特別可憐。
可是寶玉看著漫天火焰,幻化杌凳坐下來,轉頭吩咐道:“傳我軍令,就地取材丟上火楓山。什麼木頭、枯草,只要是能助長火勢的東西,全部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