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澎湃不已……
“賈爵爺拿出了那麼多的藏書,又以奠基進士的文位,去撞立柱進士的文宮?”
“我等錯了,看來賈爵爺真的是冤枉,而那冤枉賈爵爺的,應該就是禮部侍郎吳能了。”
“吳能一個人沒那麼大的本事,肯定有人和他狼狽為奸,是我等誤會賈爵爺了!”
議論過後,就是愧疚,
而愧疚過後,就是紅臉好像要滴血,又要把臉皮摁進泥土裡的模樣。
他們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他們現在明白了,有用嗎?
寶玉先前受到了何等屈辱?寶玉現在……那是要以奠基進士的文位,去撞擊立柱進士的文宮!
“我之仁名,天下何昌……”
“君子可死,不可辱……”
步常仃受了傷,也沒飛回大觀園,而是乘了馬車回去。
他掀起車簾,淡淡吐出的話語,讓得滿大街的人都掩面羞紅而走……
吳能還在猶豫,在他想來:寶玉應該是五千裡的聖途金臺,他身為在朝進士的是五千裡銀臺,質量要差了不少。
可是有一點
他是立柱進士,除了比寶玉多出九座通天的亮銀大柱外,才氣的數量、純度,也都在寶玉之上……
撞?還是不撞?
贏?還是會輸?
仔細想來,應該是會贏的,他可以去掉寶玉這個心腹大患,可是細細思量,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的味道……
吳能轉頭去看太廟臺階上的兩位陛下,水溶是一臉緊張,水英光則是好像和先前一般無二的模樣。
他還是看不出來,不管是從寶玉的神情,還是兩位陛下的神情上,他都看不出半點端倪。
可是……
“不撞!”
吳能斬釘截鐵的開了口,笑吟吟的迎向寶玉:“何必呢?何苦呢?本官知道賈爵爺您覺得書館的事情是本官栽贓陷害,可是本官沒有做過,犯不著因為這個和您對撞文宮……
如此,本官就當認慫;壞點文名,本官同樣認了。”
他這樣說著,卻是神念傳音給了寶玉:“聖途進士都是五千裡金臺的,這方面你沒底牌,可我怕你的文寶,那天地凝聚給你的一方文寶,難道能在對撞文宮的時候佔了大便宜?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可會特別欣喜呢。”
寶玉哼了一聲,直接笑道:“我的文寶無法驅動,你不用擔心這個。”
“那我更加欣喜,可惜,我不信。”
吳能表面上的笑容簡直要化作蜜汁流淌下來,他面對寶玉好像面對最親近的人,要湊過去,要套近乎,暗地裡傳音的話,卻是絲毫沒有掩飾敵意……
寶玉搖了搖頭,張開嘴,吳能知道寶玉要說些什麼,既然他不敢對撞文宮,寶玉自然要廣傳天下,要壞他的文名一次。
臘月的賬還得快,吳能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把寶玉當作朝堂的勢力洗牌裡最大的敵人,自然把寶玉研究了一個通透:按照寶玉的脾氣,既然佔了上風,自然要把他往死裡砸。
不過,命只有一條,文名卻可以扭轉,他吳能不做沒把握的事……
刑部僉事副王成久猛的跺腳,把地面炸起澎湃煙龍的時候,也把寶玉的話語賭了回去……
他冷聲道:“既然吳大人心懷寬闊,不與這小子對撞文宮,那麼本官來,如何?”
“無恥!”
水溶忍不住咬牙怒罵。
王成久是架樑級別的進士,比吳能還強了一個等級,主動約戰賈寶玉,簡直是無恥至極。
水英光卻是笑了,提點道:“確實無恥,也夠卑鄙……溶兒,你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你看寶哥兒,可曾因為對方的無恥生氣?”
聞言,水溶去看寶玉的臉色,發現寶玉的嘴角勾起,弧度不斷上挑,竟是暢快的笑了起來。
他低聲道:“父皇,我看寶哥兒怎麼還很歡快的樣子?”
“因為該無恥的,就要無恥。朕也曾笑罵過寶哥兒不要皮臉,你知道寶哥兒怎麼回的嗎?”
“孩兒不知,還請父皇解惑。”
“他說……”
水英光低低的笑了起來,道:“這小子說他聽一位先賢的話,對朋友要像春風一樣溫暖,對待敵人則是要如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要是他的敵人也是這樣的話,他會很開心的,把對方給切碎了埋了,再踩墳頭上跳一曲《桃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