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兩道細不可聞的破空聲突然傳來,使得原本平靜無波的空間內瞬間被打破了沉寂,邙山二鬼尚未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各自的人頭便在一陣黑芒閃動中從脖頸上掉落,骨碌碌一下滾出去好遠。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條白色身影也從側牆內鑽了出來,正是剛剛偷襲得手的袁大仙師。
“好了,你們兩個也不用裝死了,乖乖地自己到這養魂缽中來吧,省得一會兒被我滅了元神,到時候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袁凡剛一現身,便隨手從懷內掏出了個小小缽盂來,對著地上的兩顆頭顱微笑說道。
密室內先是沉默了一會兒,不過很快便從地上的兩顆頭顱中各自傳來一聲嘆息,隨即就只見一黃一褐兩個光團從中一飛而出,瞬間沒入到缽盂中不見了蹤影。
“二弟三弟,你們終究還是來了啊!”老大鬼魑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
“大哥四弟,你們果然已經遭了不測,唉,想不到我才剛剛奪舍便又失了肉身,今年也不知是走了什麼華蓋運。”老二鬼魅最是鬱悶,按照修仙界的定律,每位修士一生只有一次奪舍的機會,如今他肉身再次被毀,此生再想修煉可就千難萬難了。
“唉,這都是命數使然,看來我等邙山四鬼命中該有此劫啊!”老三鬼魍顯然已經認命了。
“……”老四鬼魎則是一陣無語。
“好了,只要你們的表現讓袁某人滿意,到時候我自然會放你們一條生路,但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等膽敢陽奉陰違,所言有半句不實的話,我立刻就將此缽化為齏粉,這神魂俱滅的滋味兒相信一定不會好受到哪裡去吧!”
聽了四鬼在缽中的一番談話,袁凡不由得暗暗有些好笑,這四個傢伙雖是邪派中人,可兄弟之間感情還真算不錯,等此間大事一了倒可以考慮放他們一馬,不過怎麼個放法還有待商榷,起碼不能對自己構成威脅才是。
“前輩此言當真?”缽中四鬼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連話音都有些發顫起來,他們可不想一輩子就呆在這養魂缽中做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更何況時間久了元神之力同樣會慢慢減弱,到最後連自主意識也會喪失,那可是比死還痛苦的事情。
“嘿,袁某人向來說話算話,信不信由你們。”袁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前輩有什麼話就請儘管問吧!我等一定知無不言。”四鬼在缽中低聲商議了一陣,最後似乎達成了一致,由老大鬼魑作出了答覆,事實上他們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那好,我來問你們,這水晶棺中的可是骷髏道人新近抓來的那名女子?”
“不錯,此女的確是師尊前兩日從附近坊市中擄劫而來的,似乎還對她十分重視,命我二人在此日夜看守。”老二鬼魅立刻答道。
“哦,那她現在沒什麼事情吧?為何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
“前輩放心,她只是被師尊施了一道昏咒術而已,要過兩日才會對其下手。”
“這棺蓋上的符籙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師尊下的禁制符,是為了防備此女突然從棺中逃走的。”鬼魅一邊解釋,一邊又有些奇怪起來,這禁制符籙雖說是骷髏道人自制的,但以袁凡的修為應該一眼就能認出才是,為何還要多此一問呢?
他哪裡知道,袁大仙師的修仙知識可要比他這位練氣期晚輩匱乏得多了,沒見過禁制符一點都不稀奇。
“哦,那你可知道破解之法?”
“知道,不過這種禁制符籙乃是家師自制,必須由築基以上修士以鬼道法力破之,眼下可能有點困難。”鬼魅當然不知道袁大仙師的底細,根本沒想過袁凡身上會有與他們相同的法力存在。
“嘿嘿,姑且說來聽聽,我或許會有辦法。”
“是,要破除禁制,只需如此這般……”見袁凡動問,鬼魅自然毫無保留地將破符之法講了出來。
仔細聽完對方所說,又在腦海裡默記了一遍,袁大仙師心中這才有了一定把握,隨即不再猶豫地向那口水晶棺走了過去。
一邊走他已經一邊暗暗運起了法力,不過這一次他只將丹田中灰色的那部分法力調動了起來,其他五股則仍留在了原處。
按鬼魅所述方法將陰鬼之力瞬間凝聚到掌心,只見一層淡淡的灰氣逐漸在整個手掌瀰漫開來,最後竟形成了一個灰色手掌虛影。
見虛影形成,袁凡口中隨即輕吐一個“去”字,那灰色手掌頓時便向棺蓋飛了過去。
說也奇怪,這手掌才剛一靠近,棺蓋上的那些禁止符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