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驚覺,自己又犯傻了。人家這心裡建設的好著呢,他又瞎操心了,而且還弄的自己神經兮兮的。他本以為她會乖乖的等他回來,然後替他脫了衣服,柔聲安慰幾句。誰知會是這個畫面?
他生怕吵醒她,他乖乖的自己脫了衣服,略帶不滿的上了床。只是這動作還是將她吵醒了,眯著眼睛,蹙著秀眉,聲音嗚咽著,“吵醒人睡覺,煩人!”
說完,轉身,繼續睡覺。
他翻過她的身體,一直胳膊順勢放在她的脖子下,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輕輕一拉,整個人又回到他懷裡了,暗忍著脾氣問,“想我沒?”
這麼大動靜,這麼大氣場,她只是困,又不是傻?!
他又委屈了?憑什麼?
她睜開惺忪的眼,委屈的看著他,“想,但是這宮裡想你的何止我一人,我想有用麼?”
一句話,便將他那些擔心變成了順其自然。
她這情況,他要是不擔心,那還成什麼了?
同樣的,一句話也將他那些委屈,成了泡沫。本來就是基本工作,他做了,那是應該,他沒做,那他得檢討。
於是,靖斯年愣了幾秒,毫無反擊之力,閉上了嘴巴。那些委屈啊,那些辛苦啊,全部一個人吞進肚子。
當年他笑話他父皇懦弱,只是他父皇再懦弱,也不曾像他這般憋屈。
這是否就是一報還一報,不是未報,只是時間未到。
現在到了,他好像必須得認。
“累了吧?”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身體鑽在懷裡,腦袋靠在胸口,唇貼著他的臉頰柔聲說,“有時候想想,其實你也挺不容易的,真讓我心疼!”
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那些委屈無奈幻化做的泡沫都消失不見了。
他就是吃她這一套,怎麼辦?
不是他傻,是她太壞!
“真心疼?”他挑眉不爽到了極點。沒人像她這樣的,一個套一個套給他下,他一個套一個套的自己鑽,然後她還成了弱者!
“啊,當然啦。”她不得寸進尺,扯了老虎鬚子,卻乖乖的給老虎喂肉,“你是我相公,我不心疼你,誰心疼你?”
而他也並非計較的人,都這樣了,便也大度的算了。堅硬的身體放鬆了下來,整個人埋在她溫軟的身體裡,輕聲喚著她的人,跳的卻是他的心,“靜宸……你這個妖精……”
她表示反抗,又最溫柔的方式,唇親吻著他的下巴,不願意計較他的誣陷。
她不爽,她認。
她不放棄,因為她的性格。
但是絕對不能忘記思想教育。這個過程很重要,她當然不能放過。
“你也要多體諒體諒我,”她依偎在他懷裡,身上還淡淡的乳香,“要知道,讓我接受你,本來就是很難的。”
“有多難?”他皺眉,“難道我真的那麼差勁?”
“沒,只是觀念不同。”她從不一棍子打死人,更何況,他這樣的個性,真是一棍子,死的未必是他,有可能兩敗俱傷,何必呢?
“只是在我們那裡找相公跟這裡規矩不同。男人挑女人,女人也在挑男人。”
她實事求是的告訴他情況,沒意外的看到他皺眉不滿,“這樣的制度你們男人也能接受?”
“這是社會發展的結果,”她笑笑,不想與他討論這結果的必然性,繼續說,“所以,我們都希望自己的相公首先家裡條件要好。家裡條件好指的是,家裡有銀子,關係簡單,最好是父母雙亡沒有婆媳問題,然後家庭關係單一,沒有姑嫂矛盾!”
“難道我沒銀子?”他瞪她,卻在她眯眯笑顏中,帶著一絲心虛。
“你有銀子?回頭國家打仗了,修路了,災害了,我就不信你不愁?你的銀子,看似很多,實則很窮。花多了,老百姓說你奢侈。花少了,臣子們覺得你不夠皇帝的樣子。你這叫有銀子?至於家庭關係,你自己知道,我也不需要多說了。”她義正言辭的將他的“不足之處”適當的提點出來,順便還做了寬宏大連的模樣,“在我們那裡,你這樣屬於物質條件不行,一般別說小姑娘不想嫁你,連媒婆都不會願意幫你說親的。”
他驚訝,別說他是皇帝。撇開皇帝這個位置,作為男人他都是優秀的。怎麼到了她嘴巴了,成了那麼一文不值了?
“不信?”
她挑眉,他點頭。
“你要是條件好,我早跟你了,幹嘛還折騰這麼久?”
事實勝於雄辯,這段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