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把這層意思引申到蕭凡身上,朱元璋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如今的朝堂,經過多次清洗,官員的流動性實在太大,於是朝堂中便只剩下以黃子澄,黃觀這樣的腐儒為首的清流派,清流日漸勢大,朱元樟感到了不安,儘管他們以忠臣自居,可在皇帝眼中,結黨就是結黨,沒有忠奸之分,不論什麼成分的黨派。勢大就是一種危險的訊號。
於是朱元樟打算另外扶持一派大臣,與這幫酸腐儒臣對立,這樣才能達到朝堂的平衡,扶持哪個大臣呢?這時蕭凡出現在朱元璋眼裡。
蕭凡的同進士出身,他與朱允煩可以說有著患難過命的交情,他與黃子澄等人天生的敵對立場,最最重要的是,朱元樟評價蕭凡不是個好人。
既然黃子澄等人常以忠臣標榜自己,那麼與忠臣作對的是什麼人?當然是壞人,是奸臣。
很幸運,朱元樟於茫茫人海中發現了蕭凡這個壞人中的奇葩。奸臣中的翹楚,左看右看,蕭凡的大小高矮肥瘦正合適。
好!就你了!
朱元樟很大方的賜蕭凡同進士出身,授東宮侍讀還不夠,給你更高的官職,給你更大的權力,好好幹,給聯把朝堂的奸臣隊伍拉起來。並且發展壯大,安心踏實的往“朝堂奸臣當道”這個偉大的目標大踏步前進吧,聯支援你!
為何蕭凡這麼胡鬧朱元樟卻沒殺他?因為朱元璋需要他。
為何要命他處置朱豬與黃子澄鬥毆之事?因為這是朱元璋做給所有大臣們看的,聯寵信蕭凡,相信蕭凡,聯要給蕭凡樹立威信,有了威信才能拉幫結派,建立奸臣的班底。
以後朝堂裡一派忠臣,一派奸臣,兩派人鬥得不亦樂乎,然後朱元樟可以充分利用皇帝的權力,在兩派之間如魚得水般玩弄他的制衡之術……
這一切終於有了解釋。
真是個令人沮喪的結論,蕭凡想明白了這些以後,神情很悲憤的回頭張望皇宮,現在他很想衝回去,使勁搖著朱元璋的脖子,力竭聲嘶的告訴他,我是忠臣,是君子,是好人,我和黃子澄的本質是一樣的,就是理念不同而已,你丫眼瞎了?
很可惜,蕭凡不敢,他只是個丹人,他怕死。
好吧,奸臣就奸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當奸臣,臣不得不奸。
就把自己當作打入奸臣內部的臥底吧。與別的臥底有些不同的是,這位臥底將來是奸臣中的第一號人物,永遠沒機會在老大背後捅刀子,然後再悲壯的說一句“對不起,我是臥底”之類的場面話,因為那個老大就是他自己。
很怪異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在幹一件自掘墳墓的事。
蕭凡漫步走下金水橋,長長吁了口氣,神情有了幾分輕鬆。
以後的人生終於有了明確的奮鬥目標,那就是當奸臣,當一介,被忠臣記恨,被史書唾罵,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奸臣。
這真是一個讓人高興不起來的偉大志向,不過朱元璋肯定高興,現在的他需要奸臣。
走到承天門那座白玉打造的恢弘石門外,一副鸞駕緩緩停下,駕側的侍女掀開玉簾一角,一雙描著金線繡著鴛鴦的繡花鞋緩緩伸出來,鞋內包裹著一雙形狀精緻玲瓏的小巧蓮足,接著一道嫋娜的身影走出鸞駕,淡紫色的宮裙隨風輕輕搖擺,如同春風中的楊柳,吹面不寒,搖曳生姿。
蕭凡眼睛緩緩上移,他有些口乾。
待到他看見那張熟悉的深刻的絕美臉龐後,所有的旖旎念頭頓時消逝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那張絕美的臉龐微微轉動,美眸流轉間,也看到了蕭凡。
二人楞了一下,又異口同聲驚呼道:“是你?”
話一出口,蕭凡神色驚悸…雲二;,下。雙弄下意識的飛快捂住下身,然後臉戒美女見他的動作,彷彿想起了什麼羞人的事似的,整張俏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一雙溫婉文靜的眸子,隱隱泛著委屈羞憤的水光,如湖面的粼粼波光,微微盪漾。
看到美女羞憤的模樣,蕭凡立馬驚覺自己的動作多麼不雅,於是趕緊放下手,朝她躬身施禮道:“下官蕭凡。參見郡主殿下。”
郡主沒出聲,潔白的貝齒咬住下唇,大大的眼睛想表示一下她內心的憤怒,可惜也許是她對這種憤怒的情緒很陌生,不知該如何向一個人表達恨意,於是目光中的怒火看在蕭凡眼中,卻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幽怨意味。
蕭凡在她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很多餘的解釋了一句:“方才”咳咳,請殿下見諒,下官其實是捂襠派俗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