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番話,殷元究竟有沒有聽進去,依照他的年紀,又是否真的理解了。
“如意。”
狐狸瞧著殷元的小手環上刑如意的脖頸,眼眸跟著一沉。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後,她走上前,將如意拉了起來,並且順帶著,又給她裹了一層,之後圈進自己的懷裡。
“都說男孩兒隨母,你這麼胸無大志、隨遇而安、知足常樂的人,哪能養出那樣一個心心念念想要稱霸六界的兒子來。放心,殷元他,頂多……也就是做個青丘狐帝了。”
“切!”殷元聞言白了狐狸一眼:“誰稀罕。這狐帝的稱號,你還是留著坑自己的小狐狸吧!”
“當真?”狐狸抬眼,回看了殷元一眼:“好歹,你也是我們青丘殷家的嫡子長孫,你怎麼好意思,讓你未來的弟弟、妹妹辛苦。看在你孃親對你如此袒護,如此為你著想的份上,你就勉為其難,辛苦個數百年吧。”
殷元眯了眼,看著狐狸問了句:“弟弟、妹妹?這麼說來,狐狸爹爹你是打算被我孃親就地正法了?”
正文 第378章 芙蓉面(11)
殷元的話,成功的將眾人目光引到了狐狸的身上。
狐狸淡然一笑,低頭,寵溺的望著刑如意說了句:“既是你孃親的心願,為父總是要讓她達成的,否則何談做人丈夫。如意你說,是嗎?”
刑如意自問臉皮算是厚的,可被狐狸當著家人的面如此調戲,裹在大氅中的臉蛋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暗中在狐狸的腰側狠狠的掐了一下,不顧鹿大娘眼中的詢問,指了指仍在院子中打轉的羅敷:“這夢遊症,之前倒是聽說過。我老家有個遠方表妹,也曾患過這夢遊症。據說是個夏日,天氣炎熱,表妹一家夜宿高處。
半夜,月朗星稀,微風浮動,姑姑與姑父卻被一陣異動驚醒,睜開眼,卻見表妹閉著眼睛,動作機械的在邊緣處走來走去。那夜宿的地方,差不多有房舍這麼高,表妹閉著眼睛踩在邊緣處卻如履平地。姑姑見此情形,當即驚嚇的就要暈厥過去,幸好姑父還算淡定,一下子就捂住了姑姑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叫聲,然後悄悄起身,趁著表妹返回遠處時將她抱住。
這一抱,表妹倒是真的睡著了,只是第二天醒來,完全不記得夜裡發生的事情。從此之後,無論天熱再如何的炎熱,姑姑與姑父都不允許表妹宿在高處。
聽聞此事之後,我也曾去查過這夢遊症,說是不能被人突然喚醒,否則就會魂魄離體,嚴重者還有可能被當場嚇死。幸好,剛剛狐狸你及時止住了我的叫喊聲,否則這羅敷可真就要被我給害死了。”
“你又不知羅敷是在夢遊,何來的害死之說。”狐狸寬慰著刑如意,只見羅敷她又蹲在了樹下,看樣子似在與人交談著什麼,便將刑如意的注意力又給引到了羅敷身上:“據說,這夢遊之人,所重複著的動作並非是無意識的,而是她心中的魔障,也就是所謂的心結。這種人,通常都會有很重的心事,但在清醒時又掩飾的很好,長久以往,心力無法承受,於是便藉著夢遊釋放了出來。”
“也就是說,羅敷眼下所做的這些,便是盤踞在她心中多年的心魔?”刑如意稍稍往前了一些,仔細的看著羅敷的動作:“可這些動作,看起來都十分的簡單,最複雜的也不過是蹲在樹下與人交談,這裡頭能藏著什麼說都不能說的秘密?”
正說著,忽見羅敷抬起臉來,看向刑如意。此時,清冷的月光恰好照在羅敷的臉上,只見她眼睛閉著,衝刑如意詭異的一笑,跟著抹了把自己的臉。那抹臉的動作,也甚是怪異,就好像她想要生生的將自己的臉皮撕扯下來一般。
因為羅敷是突然轉過臉,又是突然間對著刑如意做出這樣詭異的動作來的,刑如意猝不及防,整個人猛然間被嚇了一跳,跟著往後倒退了兩步。幸好被狐狸伸手圈住,才不至於摔倒。
等刑如意穩住心神,再去看時,羅敷已經起身,往自己的臥房走去,而老乞丐則站在相鄰的臥房門口,靜靜的看著羅敷。
刑如意的目光從羅敷身上移到老乞丐身上,再從老乞丐身上移到貔貅身上,最終得出了自己的結論。這老乞丐與羅敷之間,必然也藏著一些秘密,而這個秘密就是羅敷深夜夢遊的真相。
除夕!看來想要揭開一切的秘密,就只有等到除夕過後了。
後世的除夕,顯然不及盛唐來的熱鬧。剛到盛唐時,只有刑如意與狐狸兩個。刑如意來自千年之後,狐狸呢,不僅來自千年之後,還來自青丘,兩個人對於這盛唐的規矩習俗統統不懂,就只是簡單的吃了個年夜飯,然後大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