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未說之際,她猛地雙手一翻。一道極藍的火焰從手心噴出,把從黑棺上飛起來的大群小蟲子燒焦了大半。那些小蟲子看模樣十分兇狠,但惟獨對藍色火焰十分懼怕,被燒掉大半之後,剩下的蟲子轟的一聲四散而逃。
幽珀驅散了那些絕情蠱蟲,急忙伸手去拿黑棺,曲然然似乎是反應不及,眼看著幽珀把黑棺奪走了。幽珀得意的笑了一聲道:“多謝妹妹成全,姐姐這就……啊!”
卻原來是幽珀剛把黑棺拿在手裡。一句話還未說完,那黑棺之上竟然又飄起一層青色的霧。青霧飄起的一瞬間就已經鑽到了她的手心裡,儘管她手上迅速燃起那藍色火焰,但為時已晚。青霧鑽到幽珀手心之後,一陣可怕的“咯吱咯吱”聲響起,就像某種動物在撕咬屍體,又像沙蠶在啃食桑葉。幽珀感到鑽心的疼痛,那種徹骨的痛讓人難以忍受,所以她才會“啊”的一聲大叫出來。
曲然然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的說:“哎呀,九兒姐姐,然然忘記告訴你了,我習慣加雙重保險。所以黑棺上除了絕情蠱之外,還有一些青骨蟲。絕情蠱威力不大,還容易被人發現。所以那只是個誘餌。青骨蟲就不同了,不論是人是妖。這蟲子只要沾了身,立刻就會鑽到你的骨頭裡。把你的骨髓喝光,然後再把骨頭咬破許多小洞鑽出來,到時候你的骨頭就像個滿是窟窿的樂器,那叫什麼來著?是簫嗎?”
青霧已經消失在幽珀的手心裡,但她的手掌上肉眼可見的出現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孔,就像癮君子吸毒所扎的那些針眼一樣。就在曲然然說話的當兒,不過片刻時間,幽珀就已經疼的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幾乎站立不穩。她踉踉蹌蹌的掙扎了幾下,咬著牙說:“好狠的丫頭,聖仙真是沒看錯人。這回姐姐認栽了,奪刀的功勞我也不跟你搶,快把蠱蟲收回去!”
“這回我可幫不了你,”曲然然聳了聳肩說,“我的蠱術畢竟道行太淺,這青骨蟲如此陰毒,我也只只掌握了皮毛,可放不可收。不過九兒姐姐你放心,這些小傢伙們只喜歡吃骨髓,把你的骨髓吃光之後自己就會出來了。”
“啊!”幽珀吃不住痛,又尖叫了一聲。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她汗出如漿,把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鬼山山頂上溫度很低,她身上冒起了陣陣水霧。
“曲然然!我已經認栽了你還要怎樣?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樣折磨我,以後大家還能共事嗎?大不了我以後躲著你走,凡是有你在的地方,我都不出現,這總行了吧?”幽珀強忍疼痛,怨毒的說。
曲然然慢悠悠的吹了吹指甲,從她的指甲上飄出一點白色的粉末,她拍了拍手說:“九兒姐姐,到了這一步還要做戲,當然然是傻瓜嗎?你究竟在為誰做事?這把斬鬼刀你要帶給誰?聖仙如此神通廣大,你竟敢背叛他,如果被他老人家知道的話,現在受的這點罪算得了什麼?他老人家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幽珀疼的摔到地上直打滾,在她身上不時傳出一種骨骼碎裂的聲音,那種清脆的“咔啪”聲,讓人聽了就頭皮發麻。她喘著粗氣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對聖仙忠心耿耿,搶這把刀不過是想邀功罷了。你仗著聖仙的寵信就想冤枉我,安個莫須有的罪名給我,難道就能掩蓋你殘殺同僚的事實?你儘管折磨我吧,聖仙面前早晚我要告你一狀!”
曲然然得意非凡,用洞察一切的語氣說:“九兒姐姐,其實自從進入幽冥幻境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你了。慕婉兒早年被聖仙點了血煞,又有屍骨在聖仙手裡,所以不得不背叛劉雨生,她跟你之前從未見過,怎麼你對她的所作所為絲毫都不感到奇怪?她帶走佛骨舍利的時候並未表明跟咱們是一起的,你怎麼絲毫阻攔的意思都沒有?甚至沒有流露出一點敵意!慕婉兒是聖仙手裡最重要的一步棋,這次鬼山之行為求穩妥,除我之外再無第二個人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你是怎麼知道的?”
曲然然侃侃而談,沒有注意到在地上打滾的幽珀已經漸漸靠近了她,她還在興高采烈的冒充福爾摩斯:“那麼,真相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跟慕婉兒早就認識!但真正的九兒姐姐怎麼可能認識慕婉兒呢?除非……”
“除非我根本不是幽珀!”在地上打滾的幽珀已經悄然爬到曲然然腳下,她雙手燃起藍的發紫的火,一把抓在了曲然然的雙腿。
“啊!”曲然然驟然遭襲,膝蓋以下的褲子被瞬間燒成了灰燼,那藍色的陰火燒到她的腿上,立刻燒起了無數的大水泡!曲然然忍受不住疼痛一屁股坐倒在地,她兩手在胸口拍了拍,張嘴吐出一股黑煙,黑煙直奔幽珀而去。
那黑煙飛在空中,發出“嗡嗡”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