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了皇城,最後直到她鑽進馬車。
桃花想,他這下子應該能放過她了吧。
卻不想孟浩然竟然騎著馬,不遠不近的跟在了她的馬車後。
小云掀簾斥道:“孟二狗,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仿似終於等到有人理他了,孟浩然一夾馬肚子,得得得的跑過來。一句話不說,先一鞭子打在車轅上,嚇得小云的身子縮了一縮。
孟浩然見狀,哈哈大笑:“你嘴殼子不是很厲害麼?這麼不驚嚇。你可真是小看爺,爺從不打女人。”
頓了頓,他又看向車廂裡,提高嗓門道:“全京城的女人哪個不知道,我孟浩然是最疼女人的了。”
小云嗤笑了一聲,鑽進車廂,再懶得跟他說話。
孟浩然卻又道:“啊,對了!小丫頭,記得以後要叫我孟浩然。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叫我孟二狗,我雖不打女人,可不代表我的那群手下就不打。”
孟二狗這名字,就跟表哥一樣,是孟浩然心中永遠不想提及的痛。
桃花老神在在的坐在車中,將那氣鼓鼓的丫頭看了眼,極力忍著笑。
孟浩然也不裝模作樣了,乾脆大搖大擺的與桃花的馬車並轡而行。
有這麼個凶神惡煞一路,李忠不免小心翼翼,開始主動套近乎:“孟大人,您這是要去哪裡啊?楊柳巷好像是往左走。”
孟浩然嘲諷道:“咋地?興你們陶家有套好房子,有個主宅什麼的,就不興我孟浩然住大屋子,好屋子?”
李忠哂笑:“呵呵,呵呵,孟大人說笑了。不知道孟大人府上是在哪裡啊?唔,小的明白了,肯定是跟我們一個方向上的,呵呵,呵呵。”
“自然是一條道上的,不然你們怎麼想?這黑燈瞎火的,大街上又沒個人影子,以為我護送你們主僕啊?你們想得可真美。”
李忠只好又是一哂:“唔,順路,順路,呵呵。”
孟浩然回家後,床上躺了三天。
原因有二:傷風感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那後腰腫得老高。
那天晚上,因被趙乾狠狠踢了數十下,他當時跪趴著,趙乾的腿腳就盡數都招呼在了他的側腰上。
還疼著呢,又跳進水裡去救人。
當時那李月在水中使命掙扎,故作姿態不讓他救,就這麼著將他的腰給閃了,痛得他額頭上直冒冷汗。掙著一條狗命爬上岸時,他已是站都站不起來了。
興許是湖中這麼一泡,孟二狗腦子進了水,於是就變成了個特別執著的人。
最後他竟然還一路硬撐著,穿著溼衣服又吹著深夜裡的冷風,非要盯著桃花進了陶府的大門,這才於深更半夜回了自己的狗窩。
孟母每日裡給他抹那跌打損傷藥,口中沒閒著:“你說你,好好娶個媳婦回來多好,偏愛往勾欄裡鑽。這下好了,這腰閃了吧。都一把老骨頭了,還跟那些小蹄子折騰,活該!”
孟浩然只沉默不語,他實則是無處話淒涼。
床頭上放著一摞潔白的絲絹,地上還散落無數。
他不住的在打噴嚏,還一直一直流清鼻涕,只能隨時抓著根絹子在手中,如今他那狗鼻子都已被他擰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