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窗而入,將正坐在琴案邊的那名端莊秀麗的女子嚇得立時就要尖叫出聲。幸好他眼疾手快,又早有準備,所以他及時飛身過去捂住了她的嘴。
他沒有蒙面,也未喬裝改扮,是真身出場。
他看著驚魂未定的女子徒勞掙扎,只覺有趣兒,笑彎了一雙桃花眼,輕佻的問道:“你就是柳飄飄?”
女子口中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又大力掙扎,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驚恐的看著他,只當他是採花大盜。
他頓悟,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放開你的小嘴兒,但是你可別叫喚哦,你只需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即可。只要你乖乖的,我就絕對不會傷害你。”
那女子將信將疑,又奇怪他說的那話,便謹慎的盯著他,慢慢停止了掙扎。
他又道:“啊,對了!你的琴彈得可真好聽,我在外面聽得都痴了。所以,忍不住想進來看看你長什麼模樣。”
女子聽了這一番話,又將他那張俊逸無雙的臉看了又看,漸漸臉色嬌羞,終於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見她點頭,便慢慢的放開了捂著她嘴的手。
他問:“你就是柳飄飄?右相長女?對麼?”
柳飄飄點頭,也問他:“你……你是誰?”
他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讚道:“長得倒還標緻,難怪哥哥喜歡你。”
“……你哥哥是?”
“太子趙乾。”
“你……你是七皇子?!”
“嗯哼。”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摺扇,唰的一聲開啟,一邊風流倜儻的搖著扇子,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柳飄飄,仿若看著一副彩蝶翩翩圖。
柳飄飄漸漸被他看得臉色微紅,囁嚅道:“……飄飄竟然能見到七皇子的真面目,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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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日,趙臨風竟然忍不住又翻進了右相府,熟門熟路的翻窗而入後,差點又嚇得柳飄飄尖叫出聲,還好她及時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你怎麼又來了?”
“想聽你彈琴,可以彈給我一個人聽嗎?”
“……我又不是伶人。”
“琴聲若無人欣賞,譬如蒙塵明珠。”
“……你想聽什麼?”
“蒹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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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臨風悄無聲息的鑽進她的閨房的時候,柳飄飄站在窗邊不知在看什麼。他抱著胸站在側面,就這麼看了她半晌,她也沒有發現。
他只得出聲道:“怎麼沒聽見你彈琴了?你在看什麼?窗外霧濛濛的一片,有什麼好看的。”
柳飄飄豁然轉過身來,驚喜道:“你來了!”
他又問道:“怎麼了?有心事?還是說我送你的這琴不好?我都沒聽見你彈過它。你可知,為了送你一個特別的及笄之禮,這可是我尋遍了千山萬水,找來的天下最好的匠人制的這張琴啊。”
他狀似受傷似的捂著胸口,似笑非笑的說:“我這裡深深的受到了傷害。”
“……原來你一直都在。”柳飄飄卻毫無笑意,“卻從未現身過。”
趙臨風一翻身,側躺在了窗邊那張塌上。他以手支額,仰面看著柳飄飄,“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們女人少插手。飄飄,我不希望你攪進我們哥兒幾個的這汪渾水裡來。”
“……我不過是偶然遇到了三皇子而已。臨風,你生氣了?……所以,你才這麼久都沒有來看我嗎?”
“偶然遇到?你好生待在閨閣之中,做什麼偏要去逛人多擁擠的廟會?京中人人都知,這次城隍廟的廟會由我三哥主持,難不成你是專程去看他?”
“不是!臨風,你不要誤會我!”
“我不誤會,可是我大哥誤會了。大庭廣眾之下,趙銳將你揹回了右相府。大哥得知這事後,他很生氣,找到趙銳打了一架。於是,呵呵,他又被父皇責罵了一番。你道父皇罵他什麼?父皇說,你現在這樣子,就已經能看出,日後你必定就是個沉迷女色的昏君!”
“……我只是,只是,……不服你哥做太子,他又時常糾纏我。還有趙銳,他們哪一個都比不上你!如果他倆……”
趙臨風打斷她:“飄飄,所以我說,你不要插手我們哥兒幾個的事。女人就該好好的待在閨中,長大了,可以出嫁了,便等著喜歡你的人,八抬大轎將你迎娶回家,然後你在家相夫教子……”他越說越是悠然神往。
“臨風,如果你做了太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