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只見皇甫無雙週身有凜冽寒氣滲出,透骨深涼,似是怒極。
皇甫嫣似是被皇甫無雙這兩個字震攝,以是愣在當場,臉色更加蒼白如雪,怔怔不能自抑。
“皇兄·····你·····就護著他吧。”皇甫嫣捂著臉轉身奔了出去。
花著雨凝立在窗畔,靜靜地瞧著窗外滿樹的落雪,心頭一陣一陣的發冷。聽到身後皇甫無雙的腳步聲,花著雨淡淡地說道:“皇上,這樣的結果,你很滿意吧?”
“小寶兒,你在說什麼?”皇甫無雙無賴的笑道。
花著雨驀然回身,凝視著皇甫無雙的眼睛,慢慢說道“你是故意要我去監斬姬鳳離的,你故意要我成為眾矢之的,這是為什麼?”
皇甫無雙聞言,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瞪圓一雙烏眸,充滿幽怨的看著她,“小寶兒,你看出來了?其實,朕沒別的意思,朕只是不想你離開朕。朕要你和所有人都決裂,只呆在朕的身邊,做朕一輩子的太監總管。”
做他一輩子的太監總管?!
花著雨合上眼一言不發,只覺心中一片煩亂,隔了一會兒,沒聽見他有什麼動靜,她回身望去,只見他靜靜側臥在床榻上,託著腮,兩隻漆黑靈動的眼睛定定的看住她,那模樣說不出的純真無邪,乖巧可人。
望著這樣的皇甫無雙,總是讓人忍不住的心軟。可是,花著雨的心中卻是明白的很這個少年可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簡單。恐怕他的手段,絕對是比她想象的還要高。花著雨睫毛揚了揚,窗外,外面的雪雖然已停了,淡冷風透過窗扉,還是極其凜冽的,她倚窗而立,心頭忽升起一股悲涼纏繞不絕。
“小寶兒·····”皇甫無雙的聲音拉的很長,慢慢問道。
“嗯?”花著雨凝了凝眉,依然負手朝窗外望去。
“答應我好不好?”皇甫無雙的聲音從身後悠悠傳來。
“答應什麼?”花著雨淡淡問道。
“做我一輩子的太監總管。”皇甫無雙劍眉輕揚,目光牢牢盯住花著雨在窗畔卓然而立的身影。好似透過她的聲影,看穿她的五臟六腑。
花著雨抿唇不語。
“好不好?”皇甫無雙繼續問道,語氣低沉,帶著一絲呢喃,倒像是祈求了。
“皇上讓奴才做什麼奴才就做什麼。”花著雨沉靜無波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我的話了。”無雙從床榻上起身,踱到她身邊,緩緩問道。
花著雨透過半開的窗菲,凝視著窗外的景物,日光灑落下來,照應在九重宮闕的屋簷上,皚皚白雪折射出粼粼波光。
院子裡有小太監在清掃積雪,一株老梅綻開了花苞,一切都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不同。只不過,看景的人,心境有了不同,於是,這風景,便好似也沾染了濃濃的哀傷。
可是,這哀傷,卻是這目前玩玩要不得的。
花著雨凝眉閉目,微顫的羽睫掩住一汪空洞,再睜開時,她的眉目間流轉這清雅的韻致,目光靜逸而清澈,閃耀這一絲鑑定,就像一塊玉石,經歷了遠道上風沙的磨礪。磨去玉石上暗淡的瑕疵,顯出了原本的光澤與堅固。
她擄了一下鬢邊滑下來的碎髮,凝眸,回首,嘴角輕扯,綻開一抹柔兒瀲灩的笑容,“皇上,奴才何時不聽皇上的話了,奴才這就去梳理,陪皇上去勤政殿。”
“好!那你是答應朕了!”皇甫無雙忽閃著濃密的長睫,倚在門框一側,看著花著雨梳洗。
收拾罷,花著雨隨著皇甫無雙走了出去。
宮中,到處都還殘留著新年的氣氛廊下到處都是紅燈籠,只不過蒙了一層薄雪,帶了一點淒涼的韻味。一路走來,花著雨感覺到一面走來的小宮女和小太監看她的目光似乎和往日不同了。她心中明白,昨日她在邢臺上被姬鳳離一吻,恐怕比姬鳳離要被凌遲還要震撼。
這一次,全禹都的百姓,都抓住她斷袖的把柄了。如今,她再和皇甫無雙一起,加上以前妖孽惑主的謠言,恐怕十個人有九個人認為她和皇甫無雙不清白。
世人謗她欺她輕她,從來她都不屑一笑置之。此時,又何懼流言蜚語。
皇甫無雙並未到勤政殿,而是帶著花著雨一路到了御花園。
雪霽除晴,後花園內梅花綻放,還未曾入院,便聞到一股清香,似夢一般縈繞。越近越沁人心脾。院內積雪還未曾打掃,積得厚厚的,只有伶仃幾排腳印,可見來此賞梅的人並不多。只有她和皇甫無雙,兩人的暖靴踩在積雪上,發出輕微的響聲。